竟是提也不提秦菲菲。
徐氏心中越发不悦,但也又不好发作,况且路老太太这句话也在情在理。
心里却是悔死了。
当初看着路长轩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又前途明亮,对秦菲菲情深义重,秦菲菲已经是寡妇,路长轩自然是顶好的人选。
却没想到,有这么个混不吝的婆婆。非但并未将秦菲菲珍重,连带自己三品诰命夫人在路老太太眼中也降了等次。
路老太太自然是知道路长轩和秦菲菲那暗度陈仓的事情,是以将秦菲菲划在不守妇德的一列中了。
对秦菲菲的母亲,路老太太打心里也就多了一份怀疑,并未将自己这个官太太多敬重,真是气死人!
赵氏说道:“不知道小少爷长得像路大人多一点,还是路夫人多一点?路大人英姿飒爽,路夫人知书达理,小少爷将来一定更加聪慧不凡。”
这才是官太太说的话。
徐氏心里的阴郁散开了一些,道:“借夫人的吉言。听说夫人的大公子在全安县历练,颇得胡大人看重,真是年轻有为!”
“有秦府大少爷珠玉在前,我那儿子哪里当得起年轻有为这四个字?夫人切莫取笑了。秦大少爷在任上三年,政绩显著,才是年轻有为啊!”
徐氏刚刚被路老太太呛了,乍一听到赵氏这话,心中熨帖,越发与赵氏谈起来。
路老太太听着,只是笑,笑得意味深长。
徐氏心中就是恼怒。
路老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大约意思不过是,无论是秦大少爷也好,赵大公子也好,都是有父亲的人脉在的,能有如今这能耐,也算不得什么。自己的儿子路长轩,并无父辈的荫庇,年纪轻轻就靠着自己的能耐走到今天,那才是真正有本事。
但路老太太并不是毫无见识的老太太,儿子有今日的成就,与秦家是有那么一点关系的,只是有多少就说不好了。但她固执又执拗,自然不肯在徐氏跟前落了下乘。
果然,徐氏和赵氏又说了几句,路老太太就忍不住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道:“着人去催一催,怎的还没将娃儿抱来?我家长轩那时候,哪有如此娇贵,前脚说是要出去,后脚毯子一裹便是。”
徐氏的一口气就噎住了,几乎提不上来。赵氏唇畔勾了一抹笑,意味深长。
秦疏影浓密的睫毛一落,遮住了眼中的讥讽。
路府地方不大,虽然也隔着院子,却并不远,婴儿很快就被奶娘抱来,大家围着看,吉利话自然没完没了。
路老太太那些话都是怄徐氏的,对这个孙子,她并非不喜,看到孙子,自然笑容满面。
秦疏影站在人后,远远看了那孩子一眼,随即就垂下了眼帘。
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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