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影隐隐有些担忧,可是,永嘉公主南游这件事,朝中上下都知道,应当没什么幺蛾子在里面吧?
道理是这样,秦疏影到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就在怀孕的喜悦和这隐约的不安中,梁辙告诉她,周勤骑马受了伤,估计要在床上躺上两个月才能下地了。
秦疏影以为这便是梁辙说的“玩个大的”,没有太在意。
八月十五那天,阖家欢乐时分,竟然听到满大街凌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梁辙原本陪着秦疏影赏月,此时,神色一肃,悄声在秦疏影耳畔说:“宫里出事了。”
秦疏影的心一紧,“什么事?”
“估计是……”梁辙指了指天上,“没了。”
秦疏影顿时愕然,半晌,才说:“上次见陛下,精神甚佳。怎么会……”
“陛下亲征的时候,受了伤,一直没有好。这些年,苦苦支撑,又有御医精心调理,这才苦苦支撑到今天。”
秦疏影说:“那,明儿上位那位……”
梁辙低声道:“陛下苦心经营三十多年,终于可以安息了。”
秦疏影便明白了,松了一口气,“子由接下来必定有得忙,等到宫里来了信,我也得安排下去。”
梁辙摸了摸她如今还不算太高隆的腹部,“一切以孩子为重,那些事情都可以让紫藤她们几个去做。”
“嗯,我晓得。一会儿宫里大约就要来人了,你万事小心。”
果然,不多时,宫里就来了人,来人既是报丧,也是让梁辙进宫。
梁辙将身边得力的几个人都留下,自己单身一人跟着太监进宫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
秦疏影被福妈妈等人强行按在了床上,虽然睡不着,她还是不断强迫自己去睡。
当黎明的第一丝阳光照拂大地时,秦疏影就醒了过来。
福妈妈当晚非要守在房里,秦疏影无奈只得由着她。因此,秦疏影一醒来,福妈妈就凑到了床前,“夫人,你可醒了。”
福妈妈笑眯眯地打起帐子,忙叫人进来服侍秦疏影。
“子由没有回来吗?”
明知道梁辙此时不会回来,秦疏影还是多问了一句。
“哪有这样快的?夫人你放心,大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儿。”
秦疏影还是有些不安。
食不甘味地吃了一些饭菜,秦疏影就撩开了筷子,在紫藤的陪伴下散步消食,一面给知书几个人交代需要买的东西。
满府缟素,一片哀伤。
快到晌午时分,梁岩均匆匆进来,秦疏影一看到他,立刻就走了过去。
“夫人,新帝登基,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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