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烧香无奈耸了耸肩,意气自如,一副了无愧畏,不以为然的神态。双眸时不时微微瞠大,朝盘髻女那饱满高耸的波涛剐一眼。
盘髻女笑容顿止,脸色一变,瞪着眼将秀脚往地面一踏,一股气势自足掌涌向地面,并向四周铺开而成一道气海,与此同时,足掌跺击地面引发的震动,最终转化为地面对足掌的一股反作用力,将气海自中央掀飞而起,彷如一道浪卷,将躺在气海中央的那把佩剑托举而起。
佩剑被盘髻女一把抓住,紧接着被祭出,指掐印决间,长剑再次分化出十数道剑形虚影,一字排开,构成一剑杀阵。
“十八摩天子剑!”
“肆/拾子剑。”
盘髻女本意是说“拾”,但故意将“拾”和“肆”说得含混不清,对于对手来说,根本分辨不清,而对于经过长期而专门训练过的剑主,则是深谙其中玄妙,一旦出招,便能出其不意,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即便对手高自己一阶,如此极易混淆试听的绝招,也常能在短短几个回合内,将昏头转向的对手绝杀。若是组合剑阵,或者配合“摩天轮旋剑杀阵”,极具视觉震撼力,杀伤力惊人,绝杀率极高。——这也是为什么神剑派系整体实力明显强于狂龙派系的原因。
唐烧香瞳孔一缩,第四把子剑瞬间闪耀了一下,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然而却是第十把子剑朝他飞刺而来,攻了他一个措手不及,骇然失色。
嗖的一声,唐烧香的左侧肩膀,再次被划开一道长约十公分的口子,他赶紧用手捂住裂口,以防白袍被人发现。
盘髻女所施展的功法太过诡秘,令人捉摸不定,防不胜防。不过,吃一堑长一智,前两次,唐烧香还不太适应对方的功法特点。有些许经验后,凭着二人之间的净实力,唐烧香有信心避开对方第三剑。
然而,怒气正盛的盘髻女,并未再次施展出绝杀技,而是改用——除开“肆”子剑和“拾”子剑——其它子剑进行攻击。将唐烧香视为自己试练的工具。
这一回,唐烧香多留了个心眼,对母剑两侧的幻虚剑阵空间——以盘髻女目前净实力,每一侧大约能展开十余米——同样保持高度警惕,同时本能地后退数步,扩大视野范围。凭着二人之间的净实力差距,最终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对方的普通子剑攻击。
唐烧香丝毫不敢掉以轻心,随时准备拆解对方的绝招。然而,经验丰富的盘髻女,突然转换阵位,占据塔顶西侧,黄昏落霞余辉恰巧掩障了原本就模糊不清的幻虚子剑,即便子剑化虚为实,其微弱的剑芒亮度,也完全没法跟晚霞争辉斗艳。
眼瞳骤然一缩,唐烧香倒吸一口凉气,处境堪忧,情势不容客观。如此天然伪装,端的令他心中没底儿。除非“龙彣”显现,也就是说,以第二身份——狂龙与之对抗,或许能过滤掉自然杂色。
“她奶奶的!定是吃了增气果,若不然,哪有这么快的应变力!”唐烧香暗自宽慰自己道。心下不由得一阵后悔,“不该将增气果随便赠人!”决定从今以后不可随便予人恩惠,以防埋下隐患,追悔莫及。
天时地利人和,无一占优!知己不知彼,于己不利!对方是花瓶一枚,一碰即碎,麻烦的温床所在!……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意已决。临行前,唐烧香下意识地轻瞥了盘髻女一眼,当即被落霞余辉晃得眼花撩乱,同时还有盘髻女那令他似曾相识的**动作:盘髻女正见缝插针地将臀后那根垮脱的肉色紧身裤衩往上提……
好不容易遮住了臀后那道性感的**缝儿,却是抬头发现唐烧香正眯着眼——貌似在偷窥她——当即火冒三丈,胡乱地将喇叭裙往腰间一裹,然后拾起佩剑,朝着唐烧香疯也似地猛攻而去……
石木塔下,第一层,水塘中央的石台上,那名来自冰火连天门附属直辖门派的初阶修士,刚刚将丹田几乎所有真气引出,临时存储在下盘上位穴府池中,腹部周围,虚空荡漾,元气膨胀,炎光大盛,他的脸庞和腹部均浮凸而起,心下暗暗回味着门派长老的一句话:只有充分激发潜能,方能练就巅峰武学!
“段峰,如果没把握的话,还是算了吧,咱们下次再来行吗?”护栏内,回廊上,一女焦急万分,极力阻止对方冒险。
然而,对方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仰头望了一眼塔顶后,大喝一声,连通“下盘上位虚空”的两条狭窄的元力外放通道同时开启。——小腹与膝盖之间的“下盘中位虚空”和膝盖至足心的“下盘下位虚空”。
登时,“上盘上位虚空”内的真气,喷涌而下,经由狭仄的“中位虚空”瞬息抵达“下位虚空”,冲破足掌穴府的刹那,一股气势涌向地面,并向四周铺开而成一道气海。气海依然处于下盘下位虚空的束缚之中。元气的大量爆发,使得虚空体积和威压急剧增大。印决转换间,虚空体积剧减,气海瞬息向中心收缩,顺着这股气势,段峰双腿一折,继而猛地一展,强大的内劲加上气海的助推,使其身子瞬间朝着百米高的塔顶冲去。
磅礴的气势,摧折了栽植在台面上的那颗略显光秃的树。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才上升了不足四十米,他便突然感觉后劲不足。加速上升的趋势很快转为减速,高位悬停,然后加速下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充斥着他的脑海,他意识到自己气数已尽。临死前,他绝望地运转了偷学来的宗主门派绝学“地火连心术”。——要求净实力必须至少达到凡天境三阶及以上。
他的净实力为凡天境二阶前期,距离最低要求差距很大。但他别无选择,让功法自行运转。而他的四肢则是本能地一阵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什么,但于事无补,他的身体——呈平躺状——依然在高速下坠中,突然间,“噗”的一声,开膛破肚一般,腹部洞穿,那颗折断的树木从洞眼中穿出,整个被染成了血红色。
“啊————!”一声尖叫从石木塔内传出,顺着天井直冲而上,传入盘髻女和唐烧香的耳朵。
塔顶之上,盘髻女和唐烧香正打得难解难分,听到尖叫声后,双双一怔,唐烧香乘机跳塔,盘髻女也施展驭气飞行术,翩翩飘飞而下。
下到地面后,唐烧香并没有急于逃脱,而是疾步朝塔门方向奔去。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进入后,眼前一幕令他毛骨悚然,倒吸一口凉气:水塘中央的石台上,一具血淋淋的躯体,直挺挺地躺挂在一根折断了的树干上,尖削的树干,自尸体脊背刺入,从肚膛穿出,血染遍地,惨不忍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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