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阳光洒下来,乌拉妥儿傻傻地站在那里,突然感到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也不知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那比阳光还纯净的笑声……
比斗还在继续,乌拉妥儿在台下陷入深思,正感心胸一股暖气,却发觉寒杉轻轻碰了碰自己,她扭头一看,见寒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斗台,她顺着看去,心中不由一紧——
那台上刚刚跳上两个人,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
少年英气勃发,眉宇宽阔。
老头慈眉善目,一脸祥和。
其他围观者都以为这一定是场君子之间的搏斗,但在乌拉妥儿几人的眼中,那少年,已经败下一半……
因为那老者他们认识,正是那个捏泥人的老头儿,而他手中的泥偶只是‘人儡’,内藏着不知多少条活生生的人命!
主事人开始宣布对阵者的身份,少年家处偏隅,说出来也没几个人知道。但那老头儿的名号一报出来,围观众人纷纷往后退,仿佛见到了瘟神,有的更是直接退出了“下院”——
“‘芦荡山’卢资州,‘儡尸术’五阶……”
每一个字眼儿都让台下的人心中一颤——
“芦荡山”山高九重,兽不能生,人无可活,漫山遍野可生的,只有一种叫做芦荡的草,且草木有迷毒,严重可致人兽魂飞魄散,只剩下一具躯壳……
“儡尸术”早已失传几千年,传说可摄魂夺魄,只留行尸走肉于阳世,是为邪法,但很少有人能一窥究竟……
主事人宣毕,众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见那少年挥动法杖,已然在身前聚起了十几支光箭,猛地一挥,光箭激射,直向卢资州。
那老头儿也不躲,待到箭光近了,把手中的两个泥偶往地上一摔,噗噗!泥偶暴涨成成人大小,正挡在他身前,目光呆滞,脸色死黑,似如僵尸一般,浑身散着腐气,光箭尽数没进“人儡”体内,却好似泥牛入海,再没了一点儿动静,对面那少年惊得目瞪口呆,还要动手,却发觉脚下一沉,已被什么东西抓住。低头一看,竟是个五、六岁的男童,头戴八角帽,眼睛很大,可其中一片死灰,早已没了生气,只呆呆地看着他,两只灰突突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腿,死也不肯松开。
少年举着法杖,却不忍心砸下去,只能任由男童死抱着,可也就是这么一出神儿的工夫,卢资州操控着两个“人儡”便冲近了,抓住少年的两只胳膊就往旁边拽,少年大惊,再想挣扎却来不及了,只见那老头儿又抛出一只巴掌大的泥偶,正悬浮在少年面前,少年顿感一股凉气从眉心前直灌进去,眼前一花,天地瞬间暗了下去……
台下众人惊呼尖叫,眼睁睁地看着那少年的身躯越来越小,最后竟好似一团软泥般,被那泥偶吸进了体内,小小的人偶也同时变了另一番摸样,眉目清秀,儒儒而雅,竟和那少年长相别无二致,众人看了更感心惊肉跳,有的已忍受不住,“哇哇”大吐起来……
卢资州把几只“人儡”都收了起来,朝台下拱拱手,笑吟吟地退了下去,一走一过,人群都像潮水般的往两边退,场下一片惊动……
经过这几场惊心动魄、手段非常的斗法,其后再出现什么,似乎也都显得波澜不惊了。
打杀仍在继续,血腥依旧扑鼻,人们好像见怪不怪,再也难提起什么太大的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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