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岳与流伊之间,旁人看来像是和好如初的样子。可却只有两人心里明白,那些虽然有隔阂,却始终都互相坚信可以一起走到最后的时光,大概今后再也不会存在了。像是一杯滚烫的白水,褪去了那一股炙热的温度,虽然喝到肚子里刚刚合适,却总少了一点什么。
花月容起初对蛊术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随着时间,她逐渐发现,这门被人看作成是一种艺术的东西,在有些时候要比她做其他事都有趣的多。
流惜见她学艺突飞猛进,心知她是急着取出流伊体内的蛊虫。可君岳是西域最好的蛊师,她只学了短短几日,半点皮毛都还未学成,就妄想做出这种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他见花月容有了目标以后,反而比往日努力了许多。那些到嘴边的话,又通通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不管能不能够取出流伊体内的蛊虫,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就算是最后花月容失败了,也怪罪不到她的头上。
但是,流惜认为,至少花月容不会这般蠢笨。她想学会蛊术,怕不是为了取出蛊虫那么简单。难道她是想恢复流伊失去的那段记忆?
老实说,这种蛊虫的养育难度,绝对不亚于流伊体内的蛊虫。两者虽然不能够混为一谈,但除了他与君岳,西域在无人能培育出这类蛊虫。
看来,花月容想要达到她的目的,总有一天会把算计打到他的头上来。以她的脾气,自己若不应允,怕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在理他了吧?
想到此,流惜深深叹了口气。分明一张稚嫩的小脸,却总能浮现这种不该有的神情。花月容看在眼中,眸子闪了闪,终是没有向平日里那般与他说道几句。
“今日,我教你如何分辨什么是虫,什么是蛊虫。”
花月容放开两指中绿油油的小虫子,出声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是虫子,就都可以培育成蛊?”
流惜偏过头看她,见她并未露出疑惑或责怪的神色,这才满意的开口解释道:“有些虫子天生就不适合做成蛊,却也不是不能够培育,只不过花费的时间比那些生来就应该被驯化的虫子,要多出一倍的时间。”
他说的极为仔细,花月容微微一想,便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那么,哪些是适合做成蛊的虫,哪些又是天资愚笨的虫?”
流惜抬起手指着她面前绿油油的虫子,出声说道:“这一种,就是不适合被做成蛊的虫。”
花月容对这类虫子是极为喜爱的,听流惜这般果断的下了定论,撇了撇嘴,将虫子推远了些。
明明看上去机灵又讨喜,怎的就生来没有脑子呢?
流惜摇了摇头,执笔写下虫的种类,名称和用途。他整整写了一个时辰,花月容就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个时辰。流惜写完后,将清单递给花月容,努了努嘴。
“这些,不会都要背会吧?”
流惜盯着她哀求的目光,很肯定的下了定论:“不光要背会,还要背熟。”
花月容深受打击,这密密麻麻的文字,看都要看多久,要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背会,简直比让她做大家闺秀还难。
流惜不理会她一副天塌下来的神情,背着手离开了院子。
今日阳光正好,适合出去踏青。
花月容欲哭无泪的看着流惜小小的背影,捏着清单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算什么事?她都没有得罪过他,怎得突然就不受待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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