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这,为的就是此事。”余远道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放到燕回身侧的桌上。
诺大的一张纸上除了姓名落款外,就只有诺大的“和离”二字。
“原来是和离啊。”燕回拿起那纸左右端详,“既是和离,按照夏商律吏来说,理当返还女子昔日嫁妆,不知辅国公可有异意?”
余远道看看眼前的燕回,难道这天下收到和离书的女子都是如此?
“这个自然。”他余远道又不是那些个贪图妻家嫁妆的不义之人。
“我燕回守着一个国公夫人之名,为你操持府中里里外外整整三年,难道辅国公不表示表示?”
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说别的,只说她将余逐流教成如今模样,他就该补偿于她。
“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国公府里有的,你直接开口无妨。”
“既然国公爷这么爽快,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燕回说着笑笑,可这笑魇如花的样子只让余远道觉得自己好像被惦记上了。
果然,就听得那边的燕回开口道:“我要你在西海那边养着的两艘大船。”
余远道听得一惊,不是因为那两艘大船带来的收益,而是他在外面养着大船的事,她竟然知道!
“你很惊讶?”想到当初自己为着国公府银钱犯愁,日日翻看国公府帐册的日子,燕回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这也让她发现了余远道在西海那边养着船队的蛛丝马迹。
其实这很好猜,毕竟余远道当初带着消失的金甲卫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吃不喝,而这吃喝训练都是需要银子的,不过,如今大事已成,她要他两艘船也没什么。
见余远道不说话,燕回只觉好笑,“国公爷这是舍不得了?”
“这倒不是。”余远道看向眼前的之人,她一个女子要这两艘大船做什么?
“既然不是,那国公爷就过来重新立下字据吧。”
“我既然说了,还能少了你的?”
“那可不行,你我既然已经和离,这条条框框的还是落到纸上才好,还是说,国公爷这话只是说来哄骗我一个无依无靠之人的?”
看着燕回摆在自己面前的纸笔,余远道觉得自己仿佛才是被和离的那一个。
什么叫做她无依无靠?
不提太傅是他祖父,国子祭酒是她爹,只说她这个上了皇家玉碟的德馨公主,那也是不好惹的很啊,更别说姬如雪又对她态度……复杂?
余远道洋洋洒洒的又写了一遍这和离书,“可还有其他需要补充的?”
燕回看着那张按了手印的和离书满意的收起,“这余下的我倒是没什么,只是,和离这事毕竟对女子声名有碍,我希望国公爷暂时不要将这件事说出。”
余远道了然,这才该是一个被夫家休弃之人该有的样子。
“放心吧,这事我一定会守口如瓶。”
“那若是余墨和逐流问起哪?”
这人是专门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吗!
“不论是谁,我余远道既说了不说,不论那人是谁,也自然不会说。”
“那好。”燕回站起身来,“那就事先祝贺你我离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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