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却并非否定。朱雪槿笑笑,眨眨眼,接着道,“我先来问你,你是他们之中的小头目,还是大头目?这个我要先知道,才能说下面的话。”
张三头也不回,只简洁明了道,“先放了我这些所有的兄弟,我才会说。”
“你简直痴人说……”高品轩当真有些被这个张三气着了,夏国的士兵好不容易生擒了这一百多人,他们在此谩骂半晌,又吐得朱雪槿满身皆是,如今还想走?
不过“梦”字还未出口,朱雪槿已经先行开口道,“好。”
“雪槿姑娘!你可问过大皇子的意见!”高品轩刚刚对朱雪槿有的好感,又消失了大半;朱雪槿回过头,眼神望向阳寒麝,但见阳寒麝依旧那个冷漠的样子,只是点点头,又转头对张三道,“张三,你也看到了,我们大皇子都点头说好,接下来,你可是要好生配合了。”
“哼,只要你们说话算话,我张三自然不会输给你们。”张三说着,望向那余下被绑的一百多人;果不其然,已经有士兵在阳寒麝的吩咐下,去给他们松绑,且驱赶着他们向外走;不过他们似乎不愿走,依旧吵吵嚷嚷的,要张三一起走才是,不然就拼个你死我活。朱雪槿摊开手,对张三道,“这下,你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了?”
张三白了朱雪槿一眼,后对着自己那些兄弟大声吼道,“要你们走,你们就快些走,头也不要回!我很快就回去!”
看来张三的话在贼匪之中,威慑力是极大的;他此番虽然说得很少,但至少那些本来要闹事的贼匪,都乖乖的跟着士兵们一道走了。很快,热闹的空地便安静下来,朱雪槿蹲下身子,对着坐在一旁,微微侧着头、又死死闭着嘴的张三道,“那么,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朱雪槿,你凭什么觉得什么事情你都志在必得?”张三回过头,依旧带着彻骨的仇恨,死死盯着朱雪槿,那微微亮出来的牙,犹如野兽的獠牙一般,好像下一刻就要扑倒朱雪槿,用那最尖锐的牙刺穿她的脖颈,“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在这里,你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如今,不需要威胁,”朱雪槿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极其自信道,“说一不二是一个将帅应有且必有的品质,无论是将军还是山大王,都是一样的。”
“你……”张三死死咬着牙,一副拿朱雪槿没办法的样子;后重重叹了口气,总算是软了下来,“好,我便告诉你就是。我们一直活跃在夏辽边境,就是因为不满这百年来,辽国都是夏国的附属国一事。我大辽人强马壮,完全可以靠自己成事,就连夏国的军事,我大辽都占了大半。既然如此,为何辽国不吞并夏国,而是甘心为奴呢?大辽之人永不为奴,永不为奴!”
“张三,这便是你们的想法?你们觉得,与夏国结盟,辽国便是被奴役?”朱雪槿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微微摇头道,“其实并非如此,夏国经济繁盛,军事较弱;辽国是军事大国,但经济却是跟不上。辽国与夏国并非是主仆关系,而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关系。你试想一下,就算辽国侵占且吞并夏国,又能比现在好多少?作为一个王,自然要更多的为己国的百姓考虑,如若不是必要,谁愿意打仗?谁愿意一直过兵荒马乱的日子?你也定是有妻儿的,你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儿在战争之中孤苦无依吗?”
“我……”朱雪槿一番话,似乎戳到了张三的痛处;他咬咬下唇,使劲摇摇头,又道,“你这不过是安慰自己之言而已,实际情况如何,谁也不清楚。我们兄弟三人,组建反夏军,一直在这附近挑起争端,就是想让大王看到,如果他想要攻打夏国,我们愿做先行军!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大王却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为保夏国子民而伤害我们?”
兄弟三个。看起来,带头的是三个人,而这个张三,就是其中一个。从话语之中得到这个线索之后,朱雪槿又接过话来,继续道,“大王不愿伤害任何本国子民,包括你们。可若因为你们这一小群人不停的滋事,而闹的夏国与辽国分裂,日后要兵戎相见,那样,难过的就是大部分的辽国子民了。大王自然不愿伤害你们,可是你们,真的是先伤害了大王的心,不是么?”
“歪理,谬论,我们就是被大王放弃了。”张三冷哼一声,接着道,“的确,可能出动我们所有人,都不敌这三千夏军,但是……能杀一个便是一个,杀了一个,便是我们为辽国多做了一分贡献!我们为自己的死而骄傲与自豪!”
“算了,和你说不通,”朱雪槿摇摇头,后直视着张三的双眼,认真道,“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就凭你,还想见我们老大?真好笑……”
张三冷冷一笑,还来不及说接下来的话,阳寒麝已经接过话来,冷漠着开口道,“那如果带上我这个夏国大皇子呢,可是有资格?”
“大皇子!”高品轩的脸登时都绿了,而与此同时,回望着阳寒麝的朱雪槿,脸同样也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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