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槿越说越不放心,这会儿索性也不回将军府了,在离开之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一定要见阳和煦一面。不曾想到的是,朱烈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回过头,不解的眼神却对上了朱烈复杂的眼光,朱烈开口,依旧是沙哑的语气,道,“八皇子与南烛在此候了你一夜,早上时候,四皇子前来,将你与大皇子之事说完,八皇子便晕了过去……”
“他晕倒了我就更该去了!”朱雪槿推开朱烈的手臂,却第二次被朱烈拦住;转过头,朱烈却坚定的摇头,道,“不可,绝对不可,先不说夏王后在皇子所设了怎样的屏障不许你见八皇子,就算你见到八皇子,打算如何对他说?”
“要他务必小心大皇子,因为大皇子已经明摆着对他下手了。”朱雪槿急急的说着,听到阳和煦晕过去的消息,这一刻,她真是急的都要着了火。
“八皇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那样喜欢你,若你对他直接说了大皇子的心思,他会怎样;小则大闹一番,与大皇子较个高低,大则衍生到夏国与辽国的问题,敬妃毕竟是辽国女子,此事必定牵连太大。所以……我想敬妃与大皇子就是算到了这一点,才敢将真相告知你我。让你我就算清楚一切,在他们眼中,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任其摆布。”
对啊,对啊,为什么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朱雪槿忽的觉得双腿都没有继续抬起的力气,她讪讪的站了回来,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她多想见阳和煦一面,难道临行之前,便是一面都见不到了吗?便是这般,看着他憔悴而去吗?便是连个真相都不能告知他吗?
“要不……还是让他们见一面吧?”荣耀见朱雪槿如此,也是心生不忍;虽然他没这个福分做成朱雪槿的爹,可是对于朱雪槿,他是真心疼爱着的;这般对朱烈说的工夫,见朱烈摇头,荣耀又道,“若让雪槿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八皇子定会受到更大的打击才是。让他们见一面,但是雪槿不要说出太多大皇子心思之事,便好了。你只要说些,让八皇子好生振作的话,便是了。”最后这一局,荣耀是对着朱雪槿说的,虽然说出口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残忍。明明受害者是朱雪槿,如今却要她做着安慰其他人的角色,这的确有些残忍。
还能见一面。这对于朱雪槿来说,也不知是喜还是悲了;她拼命点头,后荣耀又道,“皇子所这个时候,雪槿你是断然去不得了;如今唯有我带着南烛姑娘前往,看看八皇子情况如何,请他过来才是。”
“如此,便劳烦荣叔叔了。”朱雪槿说着,眼眶又红了,她心中总是有千万委屈,又能与谁说?
***
荣耀也不多耽搁,回去寻了薛南烛,将计划一一告知之后,薛南烛瞪着大眼睛点点头,赶紧拿了医药箱,就跟着荣耀往皇子所而去;自打荣天瑞死后,荣耀就甚少离开将军府,沐浴着王宫之中的阳光,他似乎有了一种错觉,好像还能看到荣天瑞骑着高头大马,高高举着笙旗。
抵达皇子所的时候,皇子所外的侍卫倒是的确比平日多了太多;荣耀有些疑惑的从那些侍卫之中走过,直接往阳和煦的别院而去;而就在别院外,终于有侍卫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侍卫虽然客气,可语气之中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决,道,“抱歉,荣将军,末将得王后之令,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荣耀倒也不生气,只是带着些不失礼貌的微笑,回道,“我身边这位是薛南烛姑娘,她的医术如何高超,谁人不知。听闻八皇子病倒,我特意带南烛姑娘前来探望,还请这位小哥儿通融下,毕竟,也是为八皇子的身子着想。”
“那请稍等,容末将通秉一声。”那侍卫说着,扭头回到了别院之中;这可是让荣耀吓了一跳,他本以为夏王后只是派重兵看着阳和煦,想不到,她本人竟是也在此;这样的话,要把阳和煦带走,那便真的有些困难了;他唯有将目光转向薛南烛,对其小声道,“南烛姑娘,一会儿你我二人一定要尽量把八皇子带到将军府,知道吗?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使命,我们能为雪槿做的一点事情。”
“嗯。”薛南烛使劲的点点头,眼神之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过了一小会儿,那侍卫出了来,对着荣耀与薛南烛道,“王后请您二位进去。”
荣耀拱拱手,深深吸了口气,带着薛南烛便进了院子,后直入主厅一侧的主卧;主卧之中,王后正坐在床榻一侧,而阳和煦则卧在榻上,虽然清醒了,却依旧没什么精神;只是在看到薛南烛进来的时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弹坐了起来,开口想说什么的工夫,夏王后却先开了口;总也算是对着夏国最大的功臣,她的语气不至于太差,虽然也有几分不悦,“听闻和煦便是在将军府大门口晕倒的,如今将军您倒是亲自来了。”
“微臣该为此承受罪责,不过在此之前,八皇子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微臣带了南烛姑娘,来为八皇子瞧瞧脉象,究竟如何。”荣耀这般说着,说真的,这个夏王后要是闹起脾气来,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才好,毕竟这个夏王后的作,可是连夏王都要让几分的。
“刚刚已经来了几个太医,说八皇子的身子无碍,只是缺少休息。”夏王后说着,生生将阳和煦压着平躺,又给他掖了掖被子,才道,“不过既然南烛姑娘来了,也便多给瞧瞧也是。毕竟楠儿的事情,你帮了很多忙,也出了不少力,本宫一直很欣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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