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槿,如今你要的证据也有了,你可还有什么话说!”夏王恶狠狠的望向朱雪槿,这一刻,他可不再是那个和蔼的父王了,似乎化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修罗,想要立刻要了薛南烛的命一般,而且,都有些等不及了。
薛南烛无助的望向朱雪槿,她本是一心想帮助朱雪槿的,可是却一次次的害她;朱雪槿一如既往的坚定对薛南烛点头,后拱手对夏王道,“父王一心牵着丽嫔娘娘,此时已经为愤怒所蒙蔽,做出什么决定,都是冲动为之。还望父王可以三思,娘娘滑胎之事,南烛的方子与药渣不符,是否全是因为南烛的关系;难道中途不会有其他人插手。丽嫔娘娘频频滑胎,一定是有幕后黑手,南烛此次,也不过是做了替死鬼……”
“大王,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是在为薛南烛开脱!那我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这个仇怎么报?”丽嫔见朱雪槿的话似乎快要打动夏王,忙又开了哭腔,她自然清楚,自己这招对于夏王来讲,是最最有用的。
夏王的确最见不得丽嫔哭,才要上前安慰,门外却有侍卫问安的声音;朱雪槿循声望去,倒是有些讶异,因为来的人居然是高品轩、敬妃,以及敬妃到了哪里都会跟随的明月,而明月手里,还死抓着一个看得出已经受了酷刑的丫头,那丫头脸都肿了,脸蛋旁有血痕,走路一瘸一拐的,似乎十分费力。
夏王见是敬妃来了,忍不住的蹙起眉头;敬妃福身问安之后,夏王开口,道了句,“这个时候,敬妃来此是何事?”
“回大王的话,”敬妃对夏王说话,虽是毕恭毕敬,但也看得出,是不卑不亢的,“长春宫闹成这样,又牵扯了寒麝的皇妃朱雪槿,臣妾自然该为自家人出点力,也为这后宫解开一个谜。”
“解开一个谜?什么谜?”夏王的眉头依旧紧紧蹙着,他对于与他年岁相当的敬妃,的确已经没有什么兴趣;的确,与丽嫔相较,敬妃年老色衰,体型偏胖,早已没了半分与美有关的气息,但是对于智慧,丽嫔的确还是远远不及敬妃的,尤其敬妃还对夏国做出过巨大的贡献,所以尽管不再那般重视与喜欢,可对于她的话,夏王还是选择倾听。
“丽嫔妹妹频频滑胎之谜,”敬妃说着,对一旁的明月使了个眼色;明月立即将自己一直死死抓着的丫头松开,顺带往前一推,这丫头踉跄着倒在了地上,惊得一旁的宫女失声叫道,“黄月姐姐!”
“黄月?”丽嫔本来还奇怪,一大早上的,黄月去了哪里;这会儿听到宫女们的惊叫,她也忍不住探头越过屏风,望了过去,后同样失声道,“黄月,你怎的成了这般!”
“娘娘……奴婢对不起您,奴婢受不住敬妃娘娘的严刑逼问,已经……全都说了。”黄月捂着脸失声痛哭,手放在脸上,这样众人才发现,她的指甲已经全数被拔光,整个手指血糊糊的一片,指间还有被夹过的痕迹,简直惨不忍睹。
“你……你胡说什么!”本来一直盛气凌人的丽嫔,这个时候真的有些慌了,赶紧缩回了床榻之上,甚至盖上了被子,后道,“大王,她只是个奴婢,大王可千万莫要听她胡言乱语!”
敬妃不动声色的接过话来,对着夏王道,“大王,黄月可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是丽嫔妹妹打蜀国带来的贴身宫女,主仆两个情深意切,如若不是臣妾使些残忍的手段,这黄月的嘴,也没这么好打开,这件事情的真相,便会一直被掩埋,再无人知晓丽嫔这凶狠的心思!”
“大王,别听她胡说,臣妾对大王可是真心的,大王都知道的呀!”这个时候,丽嫔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无力了。
夏王虽极为宠爱丽嫔,可如今这场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心灰意冷的望着敬妃,道了句让丽嫔登时跌入谷底的话,“敬妃,孤听你说。”
“大王,您不相信臣妾了吗!”丽嫔做着最后的挣扎,毕竟,这可是她牺牲了一个孩子才换来的,她怎能那么轻易的就对这些人认输,尽管看到这般的黄月时,她已经预料到了那个结局。
“丽嫔你好生休息便是,敬妃,你说。”不知是否因为心冷,夏王倒是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始想起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也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确有许多不对的地方。丽嫔主动要求王后让薛南烛前来专门调理身子,而这个时候蜀国世子被发现在辽国使臣的东所溺死,之前世子曾与辽国使臣起争执;而后他们不愿将尸首交由夏国看护,不问死因便要追寻辽国的责任,要夏国给个交代;朱雪槿说了有薛南烛保尸,他们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而此时,丽嫔却忽然滑胎,而且直指薛南烛是凶手,要自己抓她砍头……
敬妃没有丝毫得意的表情在脸上,而是带了些沉重,对夏王道,“大王,此事与薛南烛一点关系都无,这一点,高品轩可以作证。因丽嫔妹妹忽然非要唤薛南烛作为看护者,这一点便让寒麝与雪槿觉得怪异,丽嫔妹妹之前又总是滑胎,为了防止有心人作恶,寒麝二人便决意让高品轩日夜监视此处,看是否有其他人前来陷害妹妹。”
“结果呢?”夏王望向高品轩;而高品轩立即拱手,恭敬道,“回大王的话,这几日时日虽短,但臣觉无一刻松懈,长春宫这几日并无任何外人前来,都只有自己宫内的宫人,唯一的外人,便是臣与薛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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