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侍卫灰头土脸的退到门外,他只打着如今帮丽嫔、日后丽嫔一定心存感激的记着他的心思,又哪里知道,丽嫔若想再度东山再起,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夏王后坐在一旁,瞧着那侍卫退出去之后,夏王才紧紧蹙起的眉头,忍不住在一旁开口道,“大王,丽嫔妹妹的确做了不少让您介怀之事,但就这般让她再外头跪着,也不是个办法。若大王觉得她做错,惩罚就是;若大王想再饶过丽嫔妹妹一次,也得见她一面,与她说清才是呀。”
“王后也该是清楚,敬妃已经查清了丽嫔之前几个皇子均无法诞下之实,全是丽嫔这狠毒的妇人自己亲手扼死那尚未成形的皇子。且这一次,丽嫔更是罪大恶极,联手蜀国那些使臣,妄想破坏夏国与辽国百年来建立的邦交。这样恶毒之人,孤实在不愿见她!”夏王可是越说越气,握着狼毫笔的右手都跟着微微颤抖着。
夏王后跟着夏王这些年,知晓夏王秉性温和,甚少发这样大的脾气,看来也的确是为这丽嫔气着了身子。眼珠一转的工夫,夏王后再度开了口,道,“丽嫔妹妹也当真是不懂事,大王您的后宫佳丽三千,这丽嫔妹妹可是三千宠爱于一身,不然,也不会频频有孕。可丽嫔妹妹也太不懂珍惜,竟是这般利用大王您……唉。”夏王后重重叹了口气,给夏王这已经冒了火的心偷偷加了一把柴,以让这火烧的更旺些——对呀,烧的越旺,丽嫔的日后,便越是无望了。
其实夏王后也看不惯丽嫔许久,她与夏王伉俪情深,夏王的确已经对夏王后是处处相让;可唯有这个丽嫔,她也曾因丽嫔与夏王起过冲突,本以为夏王会如同往常一般站在她这边,可不曾想的是,那一次,夏王却说要她有一个王后该有的宽广胸怀,丽嫔年纪尚小,慢慢调教便是,就这般一笔带过。从那之后,夏王后便已经看透了丽嫔在夏王心中的分量,也聪明的不再与她起冲突,毕竟像丽嫔这样任性的性子,在后宫中树敌是正常的,也蹦跶不了太多日子。没想到,还真的让夏王后猜中了,所以此时,能报复的,她还能留着丽嫔,日后继续蹦跶?
“利用,没错,这个狠毒的妇人就是在利用孤对她的种种恩宠与让步!”果不其然,夏王的确被这股火给拱的大发雷霆,“几日前寒麝与雪槿才对孤提出,可以借此次机会,对蜀国发起总攻,如若就此撕破脸皮的话,这丽嫔,孤也不必留着了!”
夏王后的脑中似有一道流星闪过,赶紧接了夏王的话,道,“大王,蜀国如今与我夏国的兵力与经济相当,当初想让楠儿与蜀国皇太子和亲,便是想安插眼线在蜀国王宫,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既然寒麝主动提出,此事余下三国使臣也都见识到了,臣妾觉得,只要大王提出这个意见,余下三国一定鼎力相助。如今,确实是一个主动出击蜀国的大好机会!”夏王后说着说着,双眼都发光了;若夏国有三国相助的话,蜀国处于被包围的正中央;且四国兵力如何强大,蜀国根本无法反抗。想来想去,这都是个极好的差事,“大王,臣妾还建议,可以让和煦领兵前往,这样,大胜之后,会给和煦增加诸多威慑力,日后登基成王,也能够让余下诸国皆可拜服。”
“让和煦前往,是否有些危险,毕竟和煦从未领兵打仗过,”夏王微微摇摇头,“况且孤觉得,寒麝更适合此次……”
“大王!”夏王后打断了夏王的话,有些不悦道,“上一次的国宴大王可还记得,因为寒麝是拿下殷国之人,所以蜀国皇太子赢骥曾亲口说过,这个殷王爷之位该是寒麝的。这一次是必胜之战,让和煦做个领兵的又能如何。寒麝若想跟去,让他做副将便是,反正敬妃也说过,辅佐和煦是寒麝该做的。”
夏王本就心烦意乱的,夏王后又如何,他唯有先颔首,道了句,“这些日后再说,如今眼下,丽嫔之事,王后觉得该如何才是?”
“丽嫔妹妹向来是大王最喜欢的,臣妾怎敢随便处置呢?”夏王后说着,语气中不免有些酸意。
这让夏王更是有些不耐烦,直接摆了手道,“既然已经决定对蜀国宣战,丽嫔如何处置,王后你身为后宫之主,那是你的职责,孤便不去管了,省得看着她心烦。”
“大王既这样说,那么臣妾便接手过来;若惩罚的过了,大王也一定要宽恕臣妾才是。”夏王后说着,倒是心眼儿颇多的先在夏王这里要一道敕令。
“入了后宫,本就将命都系于你手,你如何处置,孤绝不过问。”既然夏王后要他一句话,那么他就给;夏王狠下心来,昔日丽嫔在后宫如何作威作福,因为他实在是太喜欢丽嫔了,所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丽嫔一定树敌无数,包括眼前这个夏王后;所以丽嫔会得个什么下场,夏王心中大概有数了。
这世上的美人总是不会少,宠爱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再加上夏王心中如今对丽嫔正在气头上,甚至都不愿见她,夏王后得了这样的敕令,自然心中欢喜,对着夏王拱手,后道,“那如今,臣妾便出去会一会这丽嫔,顺便带她回长春宫?”
“去吧。”夏王挥挥手,眉头再度蹙到了一起。
夏王后起身,走到门口的工夫,又回过头,试探着问夏王道,“大王真的不见丽嫔妹妹最后一面吗?”
最后一面,夏王后是在明显的提示夏王,也是在求教夏王,自己能不能真的对丽嫔随心所欲。夏王也知道夏王后不会放过丽嫔,毕竟宠爱了那些年,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不过这些不忍,很快被丽嫔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所顶替。他咬咬牙,重重点头,开口道了句,“不见!”
得到了夏王的允诺,夏王后更是胸有成竹,走路似乎都有些飘了。她双手交叠,走出承明殿大门的工夫,门口那个刚刚进屋通秉了几次的侍卫,先对着王后拱手问安,后又余光瞥了瞥王后身后,确定夏王不在之后,他倒是有几分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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