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娘娘万福,恭祝敬娘娘日月同辉,松鹤长春。”
一旁的奏乐虽未停止,歌姬与舞姬却自动的纷纷退向两侧,两个俊朗少年一前一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打头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英姿飒爽,举止风流无限,正是夏国王后之子,夏王第八子阳和煦;紧随其后的少年斯文有礼,一头青丝整齐束起置于冠中,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却含情,樱桃小口一点点,竟是比女子还要俊美几分,他正是夏王第四子,阳玄圣。
“四皇子和八皇子有心了。”敬妃起身,对着阳和煦与阳玄圣笑笑,后转头对明月道,“四皇子和八皇子爱向来喜甜,把这些清酒中兑些花蜜,然后去吩咐司膳司,奶白枣宝、蜜饯葡萄、花盏龙眼、糯米凉糕这几样多做一些。”
“是,娘娘。”明月福了福身子,从一侧绕了下去。
“敬娘娘最疼我们了。”阳玄圣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弯的如同弦月一般,煞是可爱。
“快入座吧,两位皇子当真有心了,我这永福宫若没有两位皇子常常来探望,当真是门可罗雀了。你们一来呀,我还热闹些。”敬妃说着,余光瞄着一旁的阳寒麝,却见后者依旧一动不动,对阳和煦与阳玄圣的到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表示——如同往常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给大哥请安。”阳玄圣倒是有礼,对着阳寒麝拱手打礼。
阳寒麝冷冷“嗯”了一声,敬妃笑着打圆场,“你们这大哥啊,就是这冷淡的性子,别说对着你们了,饶是对着我这母亲,也是这个样子。”
眼见着敬妃有些尴尬的样子,阳和煦眨眨眼,忙开口说起了其他话题,“昨儿个在昭阳宫,母亲还说过,今儿是敬娘娘的生辰,要备些贺礼才是;母后还说,夏国之所以能够如同现在这般繁荣昌盛,敬娘娘您功不可没。”
“王后真是有心了,”敬妃温和的笑笑,同时举起金樽,开口道,“那今日我们便也为夏国的繁荣昌盛而喝一杯。”
酒尚未入腹,敬妃的眼圈竟是有些湿润了;阳玄圣偷偷拍了阳和煦一下,阳和煦又哪里知道自己做错什么,登时有些慌张,转望阳玄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敬妃见了,无奈的摇头笑笑,道,“两位皇子不必担心,只是因为这生辰,想起了母国的事情。来到夏国这么久,难免有些思乡的情绪。”
“敬娘娘是想念辽国的亲人了吗?”阳和煦这般问道。
“我的生辰是冬月初一,这一日,在辽国被称为霜降之日;而自冬月初五开始,就是辽国一年一度的冰雪节了。”敬妃说着,眼神幽幽的望向远方,身虽在此,心却似已经飞回了辽国。
“淡墨空钩写一枝,消寒日日染胭脂。待看降雪枝头满,便是春风入户时,”阳和煦张口吟来,后带着几分喜悦之色,开口道,“书中还说,冰雪节至,辽国人便会赏雪赋诗,颇有情调。”
“试看图中梅黑黑,自然门外草青青,”阳玄圣接着阳和煦的话,双眼似乎都要放出光来,“寒冬一至,雪梅怒放,自然是一番别致的好景。”
也难怪阳和煦与阳玄圣如此渴望雪景,夏国首都兰陵,即使是冬季也有着暖意,更是极少降雪;辽国却大有不同,哪怕是初冬才至,便也漫天风雪,虽寒冷,景致却是极美。
“想不到两位皇子竟是对辽国冰雪节文化如此了解,”敬妃颔首,含笑道,“刚刚两位诗中所述,便是九九消寒图。冬至之日,画素梅一只,为瓣八十又一,日染一瓣,瓣尽而九九出,初春便至。不过冰雪节文化不止于此,若当真于冰雪节至于辽国,便可见大小雪狮儿,以金铃彩缕为饰,且作雪花、雪灯、雪山一类,供人赏玩;尚有疾如风梭的冰槎,风雪中望之俨然如画;冰床……”
“还有冰床!”阳和煦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冰床是需要和衣而卧的吧?”
敬妃笑意满满,摇头道,“傻孩子,冰床虽名为床,却并非住人。冰床长约五尺,宽约三尺,以木为之,脚有铁条,可坐三四人。于积雪残云中,一人拖之,其行甚速,是一项十分有趣的冰嬉。”
“辽国的冰雪节当真太有趣了!”阳和煦举起金樽,一饮而尽,兴奋的满脸通红;一旁的阳玄圣跟着颔首,似乎眼前已经看到了粉妆玉砌又热闹非凡的辽国冰雪节景象。
***
“王后,那一日正是臣妾的生日,四皇子与八皇子前来庆贺,本宫因怀念故里,便说了冰雪节一事。但本宫绝对没有想要加害两位皇子的意思,这件事情,王后您可以向朱将军证实一下,的确是夏辽边境的贼人所为。”敬妃说着,急切的望着夏王后,一副非常不想被夏王后误解的样子。
“有敬妃这么说,本宫心里这个坎儿也就过去了,”哪里用得着敬妃要夏王后去询问朱烈,早些时候,夏王后便已经将此事弄清楚;如今说出来,不过是想试探敬妃而已,且为自己下面的话做铺垫,“对了,本宫刚刚从长春宫过来,长春宫的那个主子,已经被本宫处死了。”
长春宫的主子,不就是丽嫔么;敬妃倒是有些讶异了,夏王一直没动的丽嫔,怎的夏王后就大着胆子处死了?她立即一副死也要站在王后身边的样子,开口关怀道,“王后,丽嫔妹妹可一直是大王的心头肉,王后您这般,是否有些唐突?大王若怪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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