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这事,花奶奶和简宁等人从宿舍出来了。大家脸上都带着严肃,不敢多说半句话。红姨看了大厅的几个人,脸上僵笑了一下:“我说,大家都散了吧。这天眼看着就黑了,我还得回去伺候我那一家老小呢。”说着就扭捏地走向门口,临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喊了句:“我说简宁老师,咱也走吧。一会黑灯瞎火的,留这也没意思,走吧,免得沾了戾气不是。”
“你先走吧,我在这陪孩子们。”简宁拒绝了红姨的好意,看着大厅的几个孩子期盼的眼神,他知道孩子们现在多需要一个大人能守在身边,哪怕只是在孤儿院看到一个大人,他们也会觉得心安。
“哎呀,你就走你的,人家简宁老师不领你这份情,你就别瞎操心了。”老蒋头故意拿红姨开涮,“别得没偷着狐狸,惹得一身骚。”
红姨一听这话,脸一沉,哼了一声气愤地扭着出了门,肥壮的身躯活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猪。
“怎么的,咱也过去吧。”老蒋头看了一眼花奶奶。
“你先过去吧,我留下陪陪孩子,一会天就黑了,今儿晚上可马虎不得。”花奶奶朝宿舍方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女人也真是的,为了省几个钱,把这法事也搬出来,保不齐今晚会闹什么幺蛾子呢。”
老蒋头听完也摇了摇头,知道劝不动老太婆回隔壁养老院了,他长吁一口气:“得了,当我发善心,今儿也豁出去,陪你们了。”
一听老蒋头也留下来,孩子们脸上露出了惊讶的喜悦,这下有三个大人陪着,晚上即使出点什么状况,他们也不再害怕了。
夜幕如期降临,刚出了正月的花蒋村,还包裹在冬天的寒气中,一到夜晚就变得死寂,大家的呼吸也变得轻微了许多。今晚的孤儿院因为有三个大人的镇守,大家的晚饭都吃得格外舒心,只是饭后没人敢去宿舍,大家心里都清楚,像是恭候什么东西降临一样,围坐在大厅等待着。
“哎呀,别这么死气沉沉,咱们聊会天吧。”老蒋头耐不住了。
“是啊,是啊,大家说说话,谁要是困了可以去睡觉。”简宁附和道。
一听去睡觉,孩子们更不敢说话了,方小童虽然不知道血寡妇是什么,可是一看大家紧张的样子,心里的好奇心更重了,他看了一眼简宁,又转过来看着花奶奶,终于还是没忍住:“奶奶,什么是血……”
还没等他说完,肩膀就被人狠狠拍了一下,方小童转身一看,是花春雨在背后瞪了他一眼,像是责怪他犯了错一样。
整个大厅一下子沉默了,呼吸变得更局促,花奶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语气平静地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很久没人提了。也不知这红姨咋想起这出,为了省点药钱,硬让孩子遭这份罪。”
“红姨才不是为了省药钱,”二狗像是捍卫红姨尊严一样反驳道,“红姨说,看傻子的样子就知道是被……被那个东西给招了去了,药是治不好的。”二狗说完,心虚地朝通往宿舍的走廊瞥了一眼,生怕漆黑的走廊会窜出东西。
听到二狗的反驳,花奶奶也沉默了,又缓了缓说:“这东西,是早年间村里留传下来的,说是当年那棵树上吊死的那位,死得不甘心,缠着咱们村不放。”说着,花奶奶看了一眼方小童,又抬眼看了看老蒋头,“方家媳妇当年那个怀了一年生不下来的孩子,村里人都说是树上那位给抓着不放,后来不知怎么生下来了,却还是个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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