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马道子抢话,谢石也不急,“王国宝来的那日,是臣的生辰,他是以贺寿的名义来的。当时臣的这位妾人因为贪玩跑到外面,被毒蛇咬伤了,一直晕迷不醒。臣手里并没有锦公主的画像,也从未见过锦公主本人,单凭王国宝的话,臣不能相信。”
司马道子:“你这是狡辩。”
“琅邪王为何不说你自己是居心叵测呢?”谢石并不把他的指控放在眼里。
他设计陷害,这计谋露洞百出,并不完美,一点都经不起推敲。
司马道子似乎也意识到不能跟他辩驳,便调转矛头,对准了天锦。
“陛下请看,这女子与锦公主可是长得一模一样!”
谢石嗤笑,“琅邪王亲眼见过锦公主?凭什么这么笃定,这画像是真是假,可有找人证实?”
“我……”司马道子一下子被堵住了。
这画像上有着什么样的猫腻,他自己是心知肚明,但他决不会承认,至于那锦公主,鬼才见过她!
谢石堵得他说不话来,便看到天锦,“你好好把头抬起,让陛下和琅邪王好好看看,且说说你是不是锦公主,若有欺瞒便是杀头的大罪。”
天锦目光茫然的望着他。
谢石:“说话!”
天锦一个哆嗦,“说……说话,我是在说话,我是公主……啊,不不不,我不锦公主,是殿下说我是公主的……可我真的不是锦公主。”
她刚一开口,晋帝就皱起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北朝锦公主,何等神勇,于千军万马也决不会皱眉,岂会被喝斥一声,就吓得浑身哆嗦。
晋帝没听明白,不代表没人听不明白。
司马道子暗道不好。要不知道天锦在他府上的时候,为了让她假扮锦公主,他可是纵容了府上的人称她为公主的。
她刚刚才那句“是殿下说我是公主的”可把他吓不轻。
原本谢石通敌的罪名,已经是铁板订钉的事情,他皇兄明明勃然大怒,说要重惩谢石,重惩谢家的,怎么事到临头就变成这样了。
谢石趁机激辩,“这人明明就是琅邪王送给臣的,事过之后却反而诬陷臣通敌,所谓的证据不过尔尔。说来可笑,臣的确对这美人有了几分怜爱之心,莫不是琅邪王送出了美人却又后悔了,想要要回去,臣不同意,你就用了这么激进的法子?”
“你胡说!”司马道子大怒。
谢石白了他一眼,“陛下,这美人臣是当众娶的,那日围观的山阴百姓皆可作证。琅邪王既然眼馋了,不如您赐他几个美人吧,琅邪王府也的确怪冷清的。怕是琅邪王妃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吧?”
“你……谢石!”
谢石冷哼一声。
“够了!”晋帝突然扔了画像,目光落在天锦那张惶恐忐忑的脸上,越发觉得这个女人畏畏缩缩,越看越不像是让人忌惮的锦公主。
他责备地看向司马道子,“你越发胡闹了,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就乱讲。害得朕差点就冤枉了谢卿。此事是你的不对,你去给谢卿赔个不是。”
司马道子:“……”
所以说,这就是谢石毫无畏惧的原因。
司马道子这回太激进了些,太急于求表现了。他所指出证据,一戳就破,整个儿的就成了闹剧。
这下子闹得晋帝也没了脸。
大张旗鼓的将人从寿阳召回来,却三言两语就被驳得无话可说。晋帝突然发现他这个弟弟,有些蠢。他忌讳了他这多么年,自己其实也挺蠢的。
不过,这回也并不是全无收获,谢石这么轻易的就被一个女人迷住,据密探来报,寿阳谢府这些日子可不平静。
谢石为了她一人,闹得整个府邸都不安宁,哪里还像是个驰骋将军!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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