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天锦眼也未眨,“我需要此人助我一臂之力。”
刘裕:“何出此言?”
两人一来一往,关三爷面无表情地听着,手里拿着他惯用的大刀在擦拭,仿佛并没有在听。只有朱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还等着天锦的指示。
“你那位叔父,我虽然不曾得见,却也能够猜知一二,此人既然能够在浣风楼里蛰伏这么久,可见耐性极佳。你一走几年,不回来也罢,那浣风楼最终会被他渐收囊中。可你一出现,许就带回一系列变故,此人谋划了这么久,必然不会任心血付之东流。否则又怎么会这般忌惮于你?甚至不许你踏进浣风楼半步?”
天锦甚至怀疑,当年刘裕被迫离家出走,这里面或许与那刘该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她没有证据,自然不好多讲。
刘裕脸色几番变幻,阴晴难定。
他道:“就算叔父他真有心异,那也是浣风楼内部的事情。若是招来孙恩,那……”
天锦脸色微凛,想了想,才道:“孙恩与司马氏有仇,那司马道子虽然大势已去,可他的儿子司马元显却已大权在握。就算我不将他招来,他迟早也会带人打入丹徒。”
刘裕沉默不语,面色依旧难看。
天锦心里不由有些后悔,他们虽然已是夫妻,可倒底还是无法同心。她或许不该同他讲这么多。
“也罢,既然你不情愿,那就算了。”说着,她便朝朱瑾使了个眼色。
朱瑾跟随天锦这么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喊了关三爷一声,关三爷收起刀,与她一同出了屋子。
回到隔壁,她立即取来笔墨,飞快落笔。关三爷见她写得差不多了,随即推开窗子,对着窗外学着那送信的鸽子叫了几声。
只听窗外一阵扑腾,一道暗影从天而降,扑扑飞了过来。
待放飞信鸽,两人侧耳听了片刻,朱瑾突然愤愤道:“驸马优柔寡断,真真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片苦心。到底是眼界低了些,若是那谢琰……”
关三爷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
朱瑾:“难道不是吗?公主为他煞费苦心,若不是顾及他母亲和幼弟,恐他二人已被刘该软禁为人质。又何必瞻前顾后,直接打进去不就行了。他一句浣风楼内部的事情,就否认一切。仿佛我家公主多事一样,他若有那本事,能够自己解决,我们倒也省事,偏偏没这能耐,也不知在矫情什么!”
倘若今日是谢琰,必能明白,公主招来孙恩,不过是想利用孙恩挟制刘该而已。那浣风楼既然是人心所向之地,他刘该总要出面带人抵制。
到时候,想要见浣风楼楼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孙恩能从司马道子手中逃脱,又卷土重来,可见是个厉害。刘该只会利用妇孺,行小人之事,焉能是孙恩的对手……”
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关三爷静静听着,却是一语不发。
末了总算硬梆梆地答了一句,“不必为公主担心,她自有打算。”
朱瑾气结。
她何时担心公主了,她是气不过刘裕毫无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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