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和自己的妹夫拜了堂,就可以鸠占鹊巢吗?”朱瑾冷哼,念出属于她的真正名讳,“文锦公主。”
“你……”
对方的话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箭,瞬间射穿她心中的幻影。
其实文锦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只是没曾想,这一天竟来得如此快。快到她还没有做任何,甚至是任何防备。
“是谁利用了你?”朱瑾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紧接着逼问。
文锦侧过脸,一口咬定,“没有人利用我。”
“司马元显要你为他做什么?”
朱瑾的话另文锦又是一惊。
咄咄逼人的气势另文锦的双眸不断颤动,她的红唇几次张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金色的步摇在她发间来回晃动,她在短暂的失态后又恢复平静,终避开了朱瑾的逼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文锦也不是如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无骨的,她到底也是在皇权漩涡中长期久处的人,不会被三言两语所吓到。
朱瑾眉宇微拧,一字一句的提醒道,“别忘了,你是靠着天锦公主的庇护才活下来的,难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勾起你的羞耻心吗?”
“羞耻心?”文锦转而看向了朱瑾,目光里闪烁着愤恨的怒火,冷哼一声,反而逼向朱瑾,“那你帮我去问问她,为了一个男人背叛大锦军的时候,她有过羞耻心吗?”
朱瑾面色凌厉,却没有答她的话。
文锦也不愿与她多牵扯,转身直径离去。
既然是私下底找她,就意味着她们不会下重手。然而这又何妨她的张狂,她才不会去感觉;对于死亡,她从未有的豁达。
朱瑾立在原地,眼看着文锦曼妙的背景渐渐远去。
淝水之战,谢琰之恨,是天锦心中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痛。
朱瑾知道,每个人都有无比脆弱柔情的时候,就算曾经叱咤风云的锦公主也不例外。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幸运,在暴露自己的软肋时,会被世人温柔以待。而天锦,只是很不巧的,被划分到那个悲剧的地域里。
很多人都责备她的糊涂,可又有谁知道她的疯魔?
朱瑾理解她对谢琰的走火入魔,她更理解整个北国的败落;那一场淝水大战里上演的悲恸爱恋,不过是一个王国毁灭的插曲,那偌大王国的坍塌,怎能用一段公主的痴心轻易解释。
宰相府,庭院深深处。
“大人。”采桑端着茶水,轻轻屈膝。
年轻的男子倚在庭院里,心情愉悦。
他一身玄色华服,神清骨秀,嘴角含笑,却是阴鸷邪魅。
“他们终于拜堂成亲了,现在的刘太守一定很幸福吧。”司马元显看向建康府的方向眉宇微展,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然而转瞬间他又忧愁起来,“但是我的爱人又迷失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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