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胡启然整个就像没接收到他的眼神一样,对着高高在上的皇甫玉树继续拱手道:“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厚望,微臣心中实在羞愧难当,还请皇上将微臣官复原职,调回翰林院吧!这礼部尚书的位置,还是腾出来给那些个有能力担当的人吧!”
话音尚未落地,皇甫玉树的怒喝声紧跟着响起:“混账!你这个礼部尚书是朕钦点的,能力如何朕心中再清楚不过,谁敢不服,让他直接来与朕说!”
“皇上!”未等胡启然开口回应,站在朝臣列队中的李大人叶大人便忍不住地跳出来了:“胡大人乃是皇上钦点,特意从翰林院提拔上来的人,这一点朝中众臣无人不晓,又有谁敢违背圣意与胡大人为难呢?!”
顿了一顿,两人望了一眼宋大人的所在,又接着道:“况且联名推荐这个规矩,早在先帝时便已经沿用,一直以来都是如此选拔人才,乃是先帝为了避免某一位主考官偏爱某个考生才出拟定的规矩!胡大人如此说法,明面上是在状告下官三人结党谋私,实际上却是质疑先帝的决断,对先帝不敬,还请皇上定夺!”
听着二人一唱一和的话语,皇甫玉树的脸色倒是相当的淡定。他早就料到这三人牙尖嘴利不好收拾,所以他的对策根本就不是放在与他们理论上边,而是直接从殿上这三名考生入手!
“皇上明鉴,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完全是他们信口胡说!”胡启然一脸愤然的反驳道。有皇甫玉树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才不怕跟他们对上呢!
他们再怎么风光无限那也都是从前的事了,从今日起,云国朝堂的‘三大蛀虫’将不复存在,而这‘三大蛀虫’背后的人与势力,也将面临土崩瓦解的下场!
“你们几人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朕面前演双簧吗?朕要追究的,是你们以劣充优将这三人弄到朕面前来糊弄朕,而不是你们谁对先帝不敬!”皇甫玉树小脸一沉,对着守在殿门口的御前侍卫吩咐出声道:“来人!将这三人给朕拿下,关入天牢好好审讯,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藐视科考戏弄于朕!”
面对快步而至的御前侍卫,宋英德三人不由得齐齐变了脸色,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曾几何时受过这种粗鲁对待,一时间羞愤难当质问出声:“敢问皇上,草民何罪之有?为何要将草民等人关押审讯?!”
皇甫玉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宋英德眼底的不甘于愤怒,凉声回道:“别着急,最迟明日,你那位好堂叔就会前往天牢说与你听,为何朕要将你关押审讯了!”
闻言,不仅是宋英德心中一沉,就连纹丝不动站在朝臣列队里的宋大人也禁不住的眸色一暗,眯起了一双老眼——小皇帝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准备要动自己的三堂弟,户部侍郎宋青云了吗?!
“押下去!”皇甫玉树手臂一挥,六名御前侍卫便一左一右的押着三人往殿外走去。
“大堂叔救命啊!我不想坐牢呀!”宋英德被拖拽得心生惶恐,忍不住对着站在朝臣列队里的宋大人高呼求救道。
他虽然饱读诗书,可是却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从未受过半点委屈,现在居然被小皇帝莫名其妙的打入了天牢,他又怎么能淡定得了呢!
面对这个猪头一样的晚辈,宋大人一张老脸黑得差点没滴出墨汁来——也不知道这小子的亲爹是怎么教导他的,竟然培养出了这样一个没脑子没胆识的废物!这种时候是攀关系认亲的时候吗?你这是明摆着给小皇帝留把柄,让他来对付老夫啊!
眼角余光偷偷瞥向龙椅上的皇甫玉树,果然见对方也正眯着一双冷眸望着自己,宋大人下意识的垂下了眼帘,避开了皇甫玉树的视线,心中却再难平静……
也许,他这次真的要老马失蹄,折在这个小皇帝手上了!
之前恩师曾警告过他,要他们此次春闱收敛一点,否则轻则丢官重则丧命,那时他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后悔却是迟了!tq1
偷偷往最前方站在第一列第一个位置的恩师背影,宋大人此时的心中是五味陈杂。
作为丞相的得意门生,他入朝为官二十余载,备受恩师提携照拂。就连先帝都看在恩师的面上对他们借科考之名大肆敛财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不曾追究过。不料现在的这个小皇帝,却完全不看恩师的面子,打脸打得如此明显!……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的风光日子到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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