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巧言”我竭力稳住呼吸,却忍不住哽咽,“你不能杀我,不能,不要杀我。”难以置信的是,我现在竟然在对着一个连学都没上过的小孩子求饶,而且痛哭出声。
莫巧言没作声,也没动静,低下眼睛。
半晌之后再抬头,神情漠然:“或许烧不死呢。”
手一抛。
金属打火机叮咚掉下,蓝色的火苗一闪,水波般散开。
我惊地一缩,心瞬间被恐惧攫住,没了知觉。
酒窖门关上了。
火起初温柔,像拨火罐的酒火,美丽,不锋利,小小矮矮的,浅蓝色的火苗随波飘荡。
可很快,木质酒架也着了,火焰如藤蔓爬上去舔舐天花板。
我跪坐在玻璃框上,恐惧像一双手捂住她的口鼻,她抱紧头,不停地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想跑,可双脚动不了,谁把她的脚绑住了……我低头看去,并没有人绑着我的脚,但就是很奇怪的动也动不了。
谁在凄厉地哭:“妈妈,救救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
这个地窖就好像一个燃烧着的异次元空间,我能听到许许多多奇怪的声音,有的从地底传来,有的来自于我的内心深处。
就在此时,酒架垮塌,地动山摇,更多的酒罐砸落,噼里啪啦,泼出更大片的火花。
脚下的画框和玻璃开始摇晃,骤然塌陷碎裂,碎片划过我的腿,鲜血直流,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只是抱着头,瑟瑟发抖。
烟雾弥漫,呛得我眼睛睁不开,不停地落眼泪,却渐渐没了表情。
会窒息而死?
我目光空茫,喃喃地说:“肖川,你怎么还不来救”
“十五!”
肖川的声音?他没被人控制?还是说解决了困境?
我的眼睛瞬间聚焦,猛地抬头。酒窖里血光冲天,烟火迷雾。
“啊!”
我痛得尖叫,低头一看,腿上全是玻璃片和鲜血。自己都记不住什么时候伤到的?
“十五!”
“肖川!”
我才开口就吸入浓烟,空气烤得发烫,导致我剧烈咳嗽,
“肖川!救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呀!”我大声呼喊,想让肖川知道,我一直都被困在这个地窖里,从未离开。
话音未落,肖川拉开了酒窖的门,望见底下烈火熊熊浓烟滚滚,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转身不见了。
我随机目瞪口呆,脑子瞬间空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肖川,可他居然跑了?
心坠入前所未有的深渊,咬着牙,眼泪夺眶而出:
“肖川,你td的王八蛋!”
音才落,肖川再度出现,这次他浑身湿透,手里拿着什么,跃下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面前。
酒架在身后垮塌,他从火幕里扑过来,用一张湿浴巾裹住我,包婴儿一般,连头也裹住。
被浸湿的浴巾像一层保护网,在火热的空气中凉丝丝的。
他将我收入怀里,高大的身躯把她整个罩住。
他身上全是湿的,凉透了。
我一把抱住他,哇地大哭,却骤然安心。情绪的奔溃来自于刚刚认为自己必死的绝望,现在的安心源自于肖川在我身边
烧焦的木架噼里啪啦地炸裂,我一惊,踮脚抬头,越过他的肩膀去看,才一眼,肖川就摁住我的头,把我压回胸膛。
“唔”我的嘴堵在他胸口,发不出声音。
他抱的太紧了。
肖川拍拍我的肩,嗓音有点儿哑:“别怕。”天生不太会哄人,听上去生涩而笨拙。
我一愣,鼻子发酸,温暖如潮水把她包围。
这是第二次,肖川不管不顾的救我,好像不论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我有危险,肖川都能想都不想的就冲进来。
喜欢他那么久,那么久,真的值了。
肖川用浴巾捂住我的鼻子,自己也低头捂住口鼻,两人的脸颊只隔着湿润的一层布。
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场的高温,他的身体烫得吓人,脸颊发红。呼在我耳边的鼻息,即使隔着湿毛巾,也能感觉到异样的温度。
我刚要问什么,他开口了,声音透过毛巾不太清晰:“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嗯?”
我:“”
王八蛋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该怎么出去?”我打岔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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