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季菡在主动再撩拨,那人今晚却像变了个性子一样,半点动作回应都没有。
虽然他今天没有对她发火羞辱,但是他一定是很生气,一定隐忍得很难受吧…
季菡的心又酸又甜,手指轻巧灵活,唇舌软滑一路往下。
这一动作无疑是在苏沛白的火上浇了一桶油,他也觉得自己忍得快要爆炸,可是并不愿意顺从身体的意愿。
他是苏沛白啊,冷情寡欲,在这世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可是他现在呢,面对身上这个女人的时候,多么可怜。
他爱她,想爱她,想得不得了。
但是那人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乖,这么可恶,总是让他气得快要内伤,最让他觉得难过的是,他连生气都不敢。
巨大的愤怒和无力席卷而来,对自己面对她那时候的软弱无用愤怒,对自己爱她爱得丢掉了自己无力。
心下一狠,苏沛白直接伸手,强硬地将季菡从他身上推了出去。
季菡一个不稳就从床上摔了下来,背在柜子的角落上磕得很疼。
直到后来的很久很久,苏沛白一想到这个场景都忍不住内疚地想要流泪,那是让人怎样揪心的一个画面啊…
女子的身体,比古希腊的油画还要光洁完美上千百倍,她的眼睛里漫起了泪意,看着苏沛白的表情又像是痛又像是恨。
她就那样什么都没穿地坐在地毯上,长发垂下来到腰间,她的手臂纤纤如莲藕如白玉,不一会就流了满脸的泪。
苏沛白是真的不懂得女人的心思,或者说他根本不会怜香惜玉。
他根本不懂得,季菡今晚的行为是一个讯号一个转折点,他只顾着自己的内心的愤懑委屈,毫不犹豫地伸手拒绝她。
季菡又何尝不委屈,她觉得自己现在,比街边那些,穿吊脚丝袜招揽客人的女人都要下贱。
她的牙齿死死咬进下唇里,有股腥甜的味道在口里散开来,直接渗到心底去。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她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从柜子里拿了另外一床被子出来,在床的另一边睡下。
苏沛白心里忽冷忽热奇怪得不得了。
明明刚才愤怒的是他,现在见她这副反应,他又有些怜惜不安了起来,轻轻地翻了一下身,苏沛白正想要说话,就听那边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
“你不用可怜我,我也觉得自己挺贱的。”
女子的声音沉静,在沙沙的雨声中越大显得空灵,清澈。
苏沛白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我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在你那边就是千错万错,苏沛白…你究竟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下事情…”
“我永远不知道你下一秒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情去爆发,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你终究是对的,我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我觉得我已经受够了这样提心吊胆,像狗一样的日子,又贱又可怜。”
季菡的声音非常轻,像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一样,一点情绪都没有,她后腰被撞到的地方还在痛,那种揪心刻骨的痛一直传递到心里去,然后季菡就哭了起来。tq1
这是她第一次,在苏沛白面前这么肆无忌惮地流眼泪,她的声音呜咽像只小猫,死死地咬着被角不愿意撒口。
苏沛白半晌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是不太好相与的类型,从小到大,他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对他百般奉承讨好,他从来不用考虑什么处事方式方法,可是到了季菡那边…
她说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为什么他觉得和她一起的日子,除了生气的时候大部分都像蜜糖,她却觉得自己像狗?
苏沛白的喉咙很堵,他又想到了晚上在耶皇她说的那一堆不爱的话来,原来自欺欺人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你…跟我在一起这些日子,难道一点幸福,值得回忆的日子都没有吗?”苏沛白的声音微弱不确定,沙哑得很厉害。
季菡闭了闭眼睛,口吻坚决地答:“是,一点都没有。”
“今晚你在车上…”
苏沛白握紧了拳,那样的刻骨欢愉现在想到,他还有些颤栗,季菡的身体温柔似水,那样毫无保留地婉转迎合,苏沛白不信她真的没有感觉。
一提到这一点,季菡倒还笑了一声,她说:“我那不过是晚上的时候被顾子茜气疯了,我在你身下那时候,我都想接通电话让她听。”
原来是这样…
他的刻骨铭心,对她不过是一场逢场作戏的报复。
任苏沛白的心里对这人有再多的依赖包容,此时他的心还是被重重地一击。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一下子翻身起来去衣柜拿衣服,出门之前他说的那句话是:“那你是挺贱的。”
卧室的门被他摔得震天响,季菡坐直身子来打开灯,这才看清那人是穿了件黑色大衣和西裤,短发挺直,转过头看看季菡的眼神里有嗜血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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