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的李厂长被扇得歪歪倒倒,撑着拐杖退后几大步差点摔倒。
“你!”
他顿时气得浑身抽搐,对刚才押他们上来的两个人使一下眼色,那两人迅速上来将西蒙的双臂架住。
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专业的打手,但是他们人多还有武器,而西蒙还要关照季菡和林每一两人的安全,所以他并不敢轻举妄动。
“西蒙哥哥!”看见西蒙被压制,林每一在那边大声地叫了起来。
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李厂长唾了一口骂道:“叫什么叫,再叫当心爷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听见他的这句威胁,看见过罗晚晚惨状的林每一顿时就住了口,苍白着小脸有些发抖。
季菡皱眉,扬声朝着那个丧心病狂的人吼:“你说了我来就不为难我妹妹,你快放开她!”
这句话成功将那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眼神阴冷地朝着角落里的几个纸箱走过去,弯腰捡起来几根绳子,转头扔给季菡:“行,你把自己捆起来,我就放了她!”
这是几根粗细恰好的麻绳,季菡大概估计了一下时间,想着不管是季念还是苏沛白应该都快上来了,便蹲下身去捡那麻绳。
“季菡!”
西蒙被那两人压制着弯腰,声音凝重又焦急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季菡率先出声阻止他接下来的话:“西蒙,等下你先带着每一下去。”
“姐姐!”林每一也急了,在原地大喊着她挣扎了几下。
那个花白头发的老头眉头一皱,用力踢了两脚在林每一的腿上:“老实点!”
季菡微微仰头去找西蒙的眼神。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而且目光接触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两秒钟,但是他们生活在一起一年多,而且都是林每一的血脉亲人,季菡知道西蒙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先把林每一救出去,她在这里拖延时间,等苏沛白和季念两人的到来。
西蒙虽然懂,但是他并不愿意。
可是这似乎是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路…若是季菡扭捏拖延,那男人疯狂起来,到时候说不定一个都逃不掉。
季菡索性坐到地上去,她的肩头还披着西蒙那件针织外套。
她一点都不作假地,拿起一根麻绳从小腿到脚腕缠得严严实实,然后干脆利落地打了一个死结。
再拿起地上的另一根麻绳,季菡抬眼朝着李厂长看过去:“你看,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而且我的脚也绑住跑不掉了,你现在可以将我妹妹放了吧。”
李厂长面色阴鸷地思考了一瞬,终究是对那老头扬了扬下巴。
林每一手上和腿上的麻绳被割开,因为被绑了太久,她向前跑了一步便重重地摔到地上去。
“每一!”
季菡声音轻柔坚定喊她的名字。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此刻一点都不娇气了,她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季菡,出声安抚:“姐姐,我没事。”
林每一不愧是林旭岩的女儿,虽然季菡用自己换的她的自由让她非常不安且担忧,但是现在并不是客套情长的时候。
两姐妹的眼神同样黑亮坚定,不需要一个字的语言,只这一个眼神她们就懂得了彼此。
对林每一的果断勇敢非常欣慰,季菡柔声对她道:“每一,过来姐姐这边。”
林每一点头,想要站起来可是腿脚都没什么力气,于是她便在地上爬。
娇嫩的手磨出一条条血痕,林每一的脸上灰扑扑的,毫无形象地爬到了季菡和西蒙的身边来。
季菡伸手摸了摸林每一的头,心里异常充实地安定,双手交叠举高:“你放我妹妹和西蒙先生走。”
李厂长摆摆头,便有另外两个人上前来,将绳子拿过去将季菡的双手反捆到背后。
期间没有人说话。
季菡的脸上还有淡淡的微笑,她觉得绑着自己比绑林每一要安心顺眼多了。
西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放开了来,可是他还是保持着刚才被压制着弯腰的姿势。
一动不动,那双温柔的装满了春风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就有晶莹的水珠无声无息地落到地上去。
西蒙的生世和经历,让他比任何人都善于伪装自己。
他的表面上总是温柔的像春风的,可实际上他却是最冷漠的,从他有记忆以来,他从来都没有哭过。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泪光。
西蒙抬起头来,俊逸深邃的脸上没有一点痕迹。
望着那个男人的眼神冰冷:“我们都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做了,现在,你可以说你的要求了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