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怡转头爱怜地看她几眼，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问：“曾珍告诉妈妈，亲亲阿姨和浩初哥哥，你更喜欢哪一个？”
更喜欢哪一个。
曾珍小姑娘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愣住，大眼睛眨了眨。
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扁了扁嘴问：“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许文怡心中一酸，强撑着笑容说：“曾珍是妈妈的小宝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谁知道这话一出，小姑娘却是扔了红枣糕就大哭起来。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小胳膊小手用力地扯副驾驶座许文怡的衣摆，抽抽搭搭结结巴巴地道：“妈妈曾珍错了，我没有叫曾晓年爸爸，我不喜欢他不喜欢奶奶，我也不想要爸爸，妈妈你不能丢下我…”
这话说的。
车里的几个大人面面相觑，真不知道小姑娘从哪里来的这些想法。
夏思彤将车缓缓靠边停下，许文怡和林每一快速换了个位置。
将哭泣不止的女儿抱在怀里，许文怡细心地用手掌帮她擦眼泪。
想到其实自己也没有什么教育孩子的技能，只想着衣食无忧有求必应地宠着，却没注意到这个小人儿早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思绪，有别人没办法改变和干涉的小心思。
微微叹气，许文怡低头柔声问：“曾珍见过爸爸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点头然后又飞快地摇头。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
许文怡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花在自己这个女儿身上，不急不恼地继续问：“宝贝告诉妈妈好不好，我们当初不是约定好了，互相不要有小秘密的吗？”
曾珍记得这个约定，抿着嘴巴低下头去。
片刻之后却先问出声来：“妈妈你不要爸爸了吗？”
许文怡点头，不愿意做出任何隐瞒：“爸爸和妈妈有没办法处理好的事情，所以不能继续在一起。”
曾珍抬起头看过来，奶声奶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怜惜得很：“浩初哥哥说，没有爸爸会被别的小朋友欺负的。”
许文怡失笑，也不知道苏浩初那个小混蛋哪里来的这样的想法。
他可是苏家的小少爷皇太子，有谁还欺负过他不成？
许文怡揉了揉眉心，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缓慢而认真地说：“不会的曾珍，妈妈会保护你，爸爸能做的妈妈会努力做到…而且，不管爸爸和妈妈会不会继续在一起，曾晓年始终是你的爸爸，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情…”
虽然小姑娘没有说，但是许文怡心中也大概猜到了，应该是以前苏沛白他们带曾珍出去玩的时候跟曾晓年见面。
小孩子的心思单纯，许文怡说的这些曾珍一时半会也消化不过来。
大眼睛眨啊眨，看得许文怡又怜惜又想笑。
可就算她听不明白，许文怡也不愿意为了隐瞒而隐瞒。
她和曾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就算她将女儿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也不愿意因为她就勉强维持着这段没有任何意义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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