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虽然模糊,也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丁尧清楚的知道,自己有父母。梦总是这样,做的时候很清晰,醒来过后又记不清楚,丁尧总觉得五年前的事情不寻常,而且也从未听师父提起过自己父母,那他们到底去了何处?
丁尧看着屋里点了灯,看着天上月亮升起,皎洁的月光铺满小院落,撒在丁尧的身上。丁尧在半夏出来之前就回了自己的屋子,那些事早晚要知道,而且他也想知道但现在还没做好准备。
今夜心里百转千回的除了丁尧还有半夏,和辛夷子说完话后,半夏内心沉重。如果丁尧恢复记忆后询问她关于他父母的事,她该如何说,当年明明是自己亲手向全镇人身上撒了化尸粉,如今要他如何和丁尧说。而且更让半夏感到沉重的是,师父要求自己不要和丁尧太亲近,以往虽然知道她和丁尧甚是亲密,却从未说过什么,但今天不知道师父为何会这样要求自己。这一件件心事让半夏辗转反侧,却不知道第二天所有担心的问题都扑面而来。
这话要从,那天晚上丁尧从院子里进屋后说起,那夜的月光像是一盏灯似得将这些年丁尧丁尧记不清的事情又完完整整的上演了一遍。这个梦很长,丁尧一直被困在梦中醒不过来。梦里也有这样一轮明月,他梦见自己八岁那年在院子里听到的父母对话,梦到在草垛镇上听师父说书的日子,梦见全镇的人都中了毒,梦见他和师父还有半夏一起去了姑苏,梦见自己中了袁度的毒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密室之中。
这个梦一直到辰时都没有结束,半夏几乎一夜未睡,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院中无人,丁尧的房门也紧闭。半夏还以为丁尧出了什么事,连忙冲进丁尧房里。
只见丁尧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汗,眉头紧锁。半夏连忙帮丁尧把脉,却发现丁尧脉象并无异常,身体比之前也更加强健了一些。半夏轻轻抚上丁尧的额头,突然被丁尧抓住了手,梦中丁尧不停的挣扎,但不管怎么挣扎都没有放开半夏的手。
“丁尧!丁尧!醒醒!”半夏喊道。
“啊!”丁尧一声尖叫从梦中醒来。
“丁尧,怎么回事,做了什么梦。”半夏拿着帕子帮丁尧擦去头上汗问道。
“半夏,当年你和师父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我父母和草垛镇上的人呢?”丁尧盯着屋顶看着,他不敢看半夏他害怕从半夏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丁尧,你!”半夏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是,我记起来了。”
“丁尧。”半夏欲言又止,“丁尧,当年我看到你和师父进了密室,也跟了进去,我先找到了师父,当时师父已经受了伤,后来又中了袁度的毒,我们是在一间密室里发现了你。但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而且,而且你当时攒竹穴和四聪穴都扎着袁度的银针。”
“所以,是师父治好了我的眼睛,还帮我恢复了神智?”
“是,师父当年自己也中了红月无心和辛夷子的银针幻影毒,为了治好你,耽误了自己解毒,所以…”
“所以师父现在才会变成这样。”丁尧转过头看着半夏说道。
“也不是,就算当年师父没有救你,也最多只能延缓幻红月无心的毒发作而已,根本没有办法完全解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