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宁肯选择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萧金钰,宁肯费尽心力的为他筹谋,宁肯帮着他重新开始,却不愿意选择早已经有了底蕴的他?!
论计谋,论才智,论心性,论手段……
他哪一样比不过萧金钰?!
冯乔看着他眼底狰狞,像是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正色道:“你什么都比太子强,才智手段,心计谋略,他样样都不如你,可是唯有一点,他却是比你强,他做不到如你这般凉薄,也不是一个因为一点仇恨,就会记着一辈子的人。”
“当初临安之时,我害你毁了筹备多时之事,后来回京之后,我父亲又因为我刁难于你。”
“你虽然表面上像是已经放下了过去,愿意跟我们联手,可实际上你想尽办法的算计我们,你敢说与那时候的事情无关?如果我们真的帮了你,你敢说你在得势之后不会转过头来对付我们,以泄当年临安之恨?”
“我……”
萧闵远张嘴就想说他不会,可是当撞上冯乔那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睛时,那“不会”两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露出一丝声音,都磨得生疼。
“王爷你手段惊人,心性也最肖似你父皇,当初临安之乱时,王爷是抱着何种心思而去,想必你自己最清楚,后来你又用的什么手段结束的战乱,逼迫临安驻军开了城门,你自己应该也还记得。”
“我不是会悲天悯人的人,也做不到普渡众生,但是我却也不会跟一个视人命如草芥,能用数万百姓生死为自己揽权,用三千生人之血逼迫将士开城门的人走到一路。”
冯乔将下面送来的茶水朝着萧闵远身前推了推,“所以襄王殿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从当初虎踞山初见开始,就已经注定,我和父亲不会辅佐于你。”
萧闵远这次是彻底失了颜色,脸上惨白。
他当初在临安做那些的时候,分明已经将所有的首尾都扫尽,连带着知情的人也一个没留。
他没想到,时隔这么久还会有人知晓,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冯乔拿出来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那时候在临安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么多,他只想着能够扭转颓势,只想能让自己尽快脱身,所以在韦玉春告诉他那些办法之后,他毫不犹豫就选择用最极端却又最有效的办法。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战乱之时怎么可能没有死人?
他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开了临安城门,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可是此时面对神色冷淡的冯乔,听着她一句一句的将她所作所为说出来。
明明没有疾言厉语,明明没有开口指责,可是他却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被脱光了一样,连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拿到,在冯乔面前无地之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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