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帝脸色微变。
没等他想好措词开口,就听到冯蕲州说道,“这时间善恶有报,就像是当年云素冒死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生生毁了她一样,我也只是想毁了你而已。”
“毁了你最在意的声名,抢了你费尽心思夺来的皇位,这御龙台就如你当年囚禁云素的地方,富贵至极,却困的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让你生生看着自己费心经营了二十几年的一切,都被别人夺去。”
“萧夙,这种感觉,你觉得如何?”
永贞帝猛的瞪大了眼。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冯蕲州,看着他眼底的杀意,听着他说着萧云素的一切,忍不住嘶喊出声。
“是你!!居然是你!!”
当年他将萧云素困在宫中时,萧云素不断挣扎逃跑,甚至不惜用自残来威胁他,他知道萧云素心中有别人,而柳净仪也曾经告诉过他,萧云素在外有个情郎。
他当时疯狂嫉妒,满心不甘,甚至强占了萧云素,不惜逼疯了她,可她到死都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只是在疯疯癫癫的时候嘴里一直叫着“齐哥”…
他那段时间他心里满是嫉妒和愤恨,几乎杀尽了所有可能和柳家来往的齐姓之人,却从来没有想到,萧云素叫的从来都不是齐,而是“蕲”。
冯蕲州的蕲!!
“朕真没想到,萧云素到死都念着的,居然是你!”
“冯乔是云素的女儿对不对,她当年没有死在宫中对不对,是你换走了她,是你将她从朕身边带走,那死在宫中的是谁?那留在宫中的到底是谁?”
永贞帝声音疯狂,带着欣喜,带着癫狂,伸手去抓冯蕲州的衣袖:“云素还活着对不对,她还活着对不对,你将她藏去了哪里,你将他…啊…”
他话还没说话,喉咙就突然被冯蕲州扼住。
冯蕲州手中用力,几乎恨不得掐断永贞帝的脖子:“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朕…是她夫君…”
“你闭嘴!”
冯蕲州一掌扇在永贞帝脸上,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半点都没松开,反而更加用力。
“萧夙,云素在这世间若有最恨之人,那就是你。”
“她本可以好好活着,却被你的私心所毁,她本可以陪着乔儿长大,却被你所造的孽害的早早丧命。她当年就不该救你,更不该一时心软,救了个忘恩负义禽兽不如的畜生!”
冯蕲州死死掐着他的脖子,神色狰狞。
“当年你险些死在野外,若不是云素救你,你早成了野兽之食,被拆吃下肚,可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你用你的私心,用你的贪欲,用你的不择手段无耻卑鄙,生生将她拖进了地狱,毁了她本该有的安稳人生,害她至死都不得安宁!”
永贞帝被掐的几乎窒息,他用力扳着脖子上的手,断断续续的道:“朕…没有……朕爱她……”
“爱?”
冯蕲州戾气横生,“你所谓的爱,不过是私欲而已,你对她的心也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真情,你借她之事,害死先帝,你借她之名,几乎杀尽了宫中之人。”
“你若真对她那么情深,为什么连她和萧沅卿都辨不清楚,你如果真对她至死不渝,她死之时,你为什么不去死,却还恋栈皇权,坐在皇位上安然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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