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倒在地的郑迁只觉得一股铁锈味从喉咙中涌出,随后压抑不住地喷出了一口鲜血,血渍顺着嘴角留下,沾满了整个下巴。(。纯文字)
依旧挺立着的夏鸫俯视着这位自己怨恨了许久的仇敌,他沉声说道:“你的招式,我早已全部研究过了,尽数想出了破解之法。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倒是有些让我失望了。”
郑迁突然怪异一笑:“你不会真的认为,这就结束了吧?”
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夏鸫心头浮现,他本能地往后方一跃,而瞬间暴起的郑迁却是依旧一叉刺中了他的左肋,鲜血不断地向外涌现。
一击得手的郑迁却是没有追击,反而将三股叉拔出斜倚在自己肩膀上,他的气息重新回升,甚至还超过了之前的巅峰状态。
捂着肋下的伤口,夏鸫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不过就是天魔解体之类的自残,以透支为代价,换来短时间的实力增强与伤势减缓。”
“那又如何?至少对付你是没问题了。好好使出你全部的本事来取悦我吧,也许那样,我会让你受到的痛苦少些。”狞笑中的郑迁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依旧实在学院的斗场之中进行选拔赛,而已经当成是一场生死之战。
感到异变的裁判本欲出手干涉,然而一个声音却传入他的脑中:“只要还没出现足以致命的一击,就不要出手,让他们自己斗去!”
虽然裁判一时间也没能听出究竟是谁在向他下令,但是终究是觉得声音耳熟,必定是长老中的一位。既然有了上级的吩咐,裁判自然是继续旁观。不过他也不敢懈怠,小心翼翼地留心着斗场中的任何变化。
再次交锋中,郑迁的三股叉较之刚才威猛了数倍,纵使是隔着数米的距离,从上面席卷而至的热气同样令夏鸫感觉浑身布满一阵燥热。而这样上涌的沸腾热意,还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幻化为数十道赤色血光的三股叉轻易击穿了夏鸫重新布下的水蓝色屏障,而对于他绵掌中夹带的内劲,在拨弄钢叉之时却诧异得发觉到根本无法与寻常一样取得成效,却正好被其反制,雄浑之力挥舞得虎虎生风。
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之力确实诡变难测。然而,世间万理却是没有绝对的存在。正如山脉能够阻挡水流走向一般,滴水亦可穿石,柔与刚究竟孰强孰弱,根本就没有定论。
一力降十蕙,也同样是一个硬道理。
开启了天魔解体之法的郑迁功力大增,青筋突兀的一双手臂已经膨胀到将双袖撑破,而他那一双通红的双眼中更是透露出一股嗜血魔兽般的气息,杀意盎然,令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而对于力量猛增的郑迁一系列凶悍攻势,只能被动防御的夏鸫一步步向后方退去,双掌的翻弄也再无最初之时的灵变洒脱,反而变得有些束手束脚,阵脚渐渐紊乱。他早就对郑迁的武学路数做过详细分析,这次才敢于出手一丈。本身,凭借真正实力,夏鸫是要逊色郑迁一筹的。更何况,现在他对上的还是实力超远常态的郑迁。
就在夏鸫形势被扭转,仓促防御之时,风韧已经接连斩出了一百七十七剑,迅疾的剑风螺旋盘聚为一个巨大漩涡,将成刻强彻底卷入其中。纵横的剑意与炙热的火光在飞旋中融合为一体,更似数十道交织的锁链,将被笼罩其中的成刻强完全束缚住,根本无法找到突破口从中逃出。
面对这种完全避开正面交锋,一味地封锁四周的剑势,成刻强憋了一肚子的火。他感觉到自己就好像被团团戏弄一番,对方刻意避开了自己最为优势之处,却也不着急趁势进攻,就这样慢慢地消磨着。
就在双方纠缠中,风韧手中的炙魂剑突然高声一啸,尖锐而又凌厉破空。颤抖的剑刃上火光大盛,三道赤色流光从中窜出,分不同角度刺向成刻强身上数处要害。
而本身这三道流光并不是同时射出的,然而刺击速度却是不同,越是后发出的反而更是迅疾,以至于最后看上去竟然是三道赤色流光同时袭向了成刻强的咽喉、左胸、右肋。
不过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成刻强反而面上微微露出欣喜之色。只见他左手上摆,在手掌末端一条模糊的残影随之拖动,竟然瞬间将原本射向右肋的流光折射向上,与进攻左胸的那道合兵一处。与此同时,成刻强右掌下拍,将咽喉处的流光按下,致使三条流光竟然全部被他禁锢在双掌结成的囚笼之中化为一团光焰。
成刻强十指微微向里一握,本身就有些朦胧的一团光焰更加幻离,而在不断变幻自己色彩的同时开始逐渐膨胀。刹那间,成刻强双掌一开,一道赤色火柱反向射回风韧所在之处,威势更甚最初三条流光点射之时。
风韧冷哼一声,一剑上挑,轻易将火柱截为数段。而在片片火焰尚未彻底消散在半空中之时,他已经收剑的左掌猛然隔空击出。顿时高亢的龙吟声响起,一条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型炎龙从其掌心窜出,咆哮着一口咬向不远处的成刻强。
面不改色的成刻强向后一跃,双掌抡圆在身前划出数圈半透明的涟漪。而炎龙在即将击中成刻强之时率先撞在了那道无形的屏障之上,却仿佛一头栽入无敌深渊中,直接全身没入其中,似乎这道屏障的真身是一个微型的黑洞一般。
随着整条炎龙被彻底吞噬,斗场之中的光亮再次暗了几分,不过观众席上的所有人却没有注意了这点,他们的目光此刻全部集中在了成刻强的双掌之间。在那里,一个半透明的球体中,一条缩小了数倍的炎龙在不断游弋着。
“汝之利刃,亦可伤汝!”此刻的成刻强声音无比低沉,犹如那休禅数年之人从许久未曾言语的嘴中发出几个模糊的词语,又好似古老仪式中失去神智的祭祀们在宣读着晦涩的咒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