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钟递来一枚印章,同样是十巫的专用之物。
不愧是术师,所用的东西都如此精致细巧。
颜丹清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两样证据。虽然是侥幸取胜,但他们到底诛杀了一位十巫,已足够抵消此次远行的失利。
薛大钟和他想到了一块,“就算没抓到花狐狸,咱们也宰了一个十巫,你哥应该不会生气吧?”
颜丹清点点头,“那是自然。十几年来,除了花春奇,会里还有哪谁杀死过十巫?”
提起那个人,他们都有些心烦。好不容易追到这里,竟突然断了线索,没办法再找下去。
花春奇同两人一样,自小便师从会中长老,早早成了骨干。萧询死后,诛天会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过了半个月,最终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以颜丹清的兄长——颜丹峰为首,另一派则拥护萧询的亲信手下——燕泽。花春奇却哪边也不站,趁乱出逃,忽然间就失去了踪影。
若是一般的成员,还不至于把他俩派出来,可花春奇好死不死,偏偏是器主之一。
诛天会共有七位器主,分别携带着七把代代相传的神兵,并且只听宗主号令。
颜丹清和薛大钟也是器主。一人持扇,一人执刀,和花春奇一样,皆是二十多岁的年纪。
其实抓不抓得到人尚算其次,最要紧的是夺回他手里的兵器。
可花狐狸到底是花狐狸,耗费了这么多时间,还是让他给逃了。
“赶快回曜国吧!”薛大钟再次建议,“此地不宜久留。”
“好,”颜丹清欣然应道,“那两个人也得带走。”
薛大钟点点头,将少年们扛起来放到马背上。他很明白,要想弄清楚巫彭的事,必须先留下这些活口。
如意哪里能理解,它拖着受伤的翅膀,狠狠啄着壮汉的脚面。
“别踢!”颜丹清喝止了薛大钟的回击,趁着八哥不注意,用布从后面兜头罩下。
两人一同上马,薛大钟见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布包,满脸无奈之色,“到处都是怪人,诛天会前途堪忧啊!”
颜丹清立刻斜眼看过来,“怎么,你觉得我哥也是怪人?”
薛大钟自觉失言,心中猛地一紧。
颜丹峰成了宗主,有些玩笑已经开不得了。万一惹到这个笑面虎,只怕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咱宗主运筹帷幄,聪明绝顶,怎么能是怪人!”薛大钟嘻哈笑道,“我说的是花狐狸。”
“是啊,”颜丹清悠悠道,“若说怪,还真没人比得过花春奇。”
听这怅然的语气,薛大钟知道他们不能再聊,哈哈笑了两声便开始驱马疾奔。
向东行了大约十里,薛大钟将人头取出,用力丢了出去。
这也是诛天会的惯例,说是可避免术师用残留的意志报复。
真是扯淡,薛大钟心道,头都没了,还能有什么意志。
想归想,但该怎么做他从未马虎过,只因自小便受着这样的教导,很多事都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接近曜国边境,两人放慢速度,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前方就是一座城池,可惜看不到有人活动的迹象,官民们大概都跑光了。
不管来去,他们虽避开了白雾弥漫的范围。但为了少绕点路,也一直离边界不远。
“雾气在动。”颜丹清喃喃道。
薛大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白雾正急速后退,露出大片枯黄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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