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封书信读罢,乔竹酒心头微暖,记得虞温月来陶安村那天,他还因为她对自己师娘和大师兄出言不逊而与之大闹一场,见到银袋后默以为是虞温月贪财,只不过后来两人和好如初,他就再没追究过此事,眼下再细想一番,虞温月平日根本没有什么用银钱的地方,带来银子,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买酒喝罢了。
感动的同时,乔竹酒又生出一分疑惑,信中前面所言种种他都读的明白,可最后“瓶邪”二字究竟是何意味?
若非心中肯定玄霄道人不是大恶之徒,乔竹酒还真要以为虞温月是被胁迫着离开他,从而在信里留下某个暗号,想透露某些讯息给他了。
自恃“才高八斗”的乔竹酒冥想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想不通透,只能小心收好书信,重新躺回床上回忆着过去两年多的一切。
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清洗打理了一番,乔竹酒持剑带猫最后一次上那青山,临至先前酣战巨蟒之地,他停步与肩上无常怅然道:“记得刚开始跟祁老头学本事,手头上没什么活计,遇到巨蟒也只能凭为数不多的蛮力硬拼,拼到最后差点丢了你我性命,也不知当时是祁老头太过高估了我,还是低估了这山里的畜生。”
“不过此时,这山中物算是吓不到我了。”
取了湖边树下虞温月偷藏的六两碎银,又躺在山顶祁凡真以前总躺的地方观天许久,乔竹酒起身扑了扑身上尘土,下山回返陶安村而去。
这一趟,他几乎挨家挨户逐一打了声招呼,感谢村里所有淳朴的村民这两年多以来的照顾和帮助,最后,乔竹酒跟曹民一家三口吃了饭,没让小珍知晓自己要走的事,也没让曹民夫妇告诉小珍虞温月等人已然离去,在他想来,以小珍这般年岁,过不了几天就会把他们几个人彻底遗忘。
即便小珍知道后伤心,也顶多就个把月玩不尽兴,再者说,自己离开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目送乔竹酒出门时,被曹民抱在怀里的小珍一只手揪着自己小辫子,另一只手挥着小拳头,笑嘻嘻对他说道:“大哥哥要好好练武哦,以后再有人欺负小珍,你要帮小珍挨个打回去。”
乔竹酒满口答应下来,接着头也不回,持剑扛猫大步而走。
步子不大不可,因为他怕这满村子黯然离殇的味道把他呛哭……
身为陶安村村长的包盛山,在乔竹酒要求下,仅其一人前来送行,老人也不觉得这次分别算什么太大的事,毕竟乔竹酒只是回青苍派而已,同样身处庐城之中,说不定哪天就在城中街道上相遇了。
分别之际,乔竹酒不忘尽最后一分“少侠”之责,嘱咐包盛山以后陶安村再出乱子,一定先以村民性命为主,后续之事,且让他着手处理便是。
包盛山应下,不断说着让乔竹酒没事回来喝酒吃饭的话,乔竹酒拍着胸脯保证,告诉老人喝酒这事肯定没跑,怎么说曹民还欠他一顿酒呢!
沾“酒”的事,乔竹酒从不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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