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大喝一声纵身跃起,魁梧的身躯凌空越过两名士卒,轻飘飘地落到艨艟前头。旋即挥刀往前一引,喝道:“前部将士听令,攻击速度……前进!”
张允一声令下,三十艨艟和五十走舸从大队中分流出来,全速向怪石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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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矶右岸
藏身怪石后面的车骑将军、右护军朱然见魏国水军忽然停止了前进,不由紧张得站起身来,环顾左右道:“怎么回事?魏军水师怎么停住了?难不成咱们露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不可能!”丁封瞪圆铜铃似的牛眼,大声反驳道:“将士们都隐藏得很好,不可能被魏军发现什么破绽,就算露出马脚,魏军真发现了什么,那也是江左的蠢货露出了行踪。”
闻丁封言,朱然立刻蹙起了浓眉,这个丁封自恃身为丁奉的弟弟,还真是口无遮拦、没大没小。
丁奉见朱然面色弗悦,立刻对丁封喝道:“闭嘴!”
“这不是是说习惯了嘛。”丁封见兄长发怒,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这时候,乱石堆后忽然有人大叫起来:“将军,魏军又有动静了。”
“哦,是吗?”
朱然闻声回头,果然看到近百艘大小战船正向着怪石矶迅速逼近。不过魏国水军的大队船只却还是留在原地没什么动静。朱然不由心头一沉,抬头望江对面地小山头上望去,一面黑色地三角令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插在了山顶上。正迎风猎猎招展。
朱然反手拔剑,厉声喝道:“将士们,快把投石机架起来。填装石弹,快!”
“沙沙沙……”
朱然一声令下,覆盖在投石机上用来伪装的芦苇杂草纷纷被拔落在地。转瞬之间,上百架投石机已经露出狰狞的真容。几乎是同时,江对面的山上,埋伏的吴军也纷纷掀去了投石机上的伪装,开始了抛射石弹前最后的准备。
而此时。张允率领地水军分队却仍茫然不知,一头雾水地扎进了吴军精心设置的陷阱。
“咚咚咚……”
伴随着激昂地战鼓声,密集如雨地巨石从江边掠空而起。携带着尖锐地呼啸向着张允所率地水军分队恶狠狠地砸落下来。张允大吃一惊,急扬刀厉吼道:“掉转船头,后队改前队!撤,快撤出怪石矶!”
伴随着呼啸掠空袭来的投石,张允翻然悔悟,可惜,为时晚矣。
当汉军在西线展开迅猛攻势的同时,荆襄的吴军,也张开了他们的獠牙……
只听得“轰轰”两声巨响,两块巨石最先砸落,狠狠砸入江中,顿时溅起半天高地水柱。四周飞溅的水花顷刻间将张允淋成了落荡鸡。张允甚至没来得及抹去脸上地水花,又是十数块巨石接踵而至,重重地砸在他的身边。
顿时就在张允所乘艨冲战船地甲板上砸出几个大洞。
“将军,不好了!”有小校仓惶从甲板下冲了上来,嘶声道:“触礁了,船舱进水了,哎呀……”
小校话未说完,又一块巨石凌空砸落,重重地撞在小校的脑袋上。小校惨嚎一声,一颗头颅顿时就像炸裂的西瓜般裂开。血雨和着脑浆溅了张允满头满脸,张允没时间替死去的小校痛心。耳畔陡然响起锐厉地尖啸,急忙闪身一躲,一块巨石几乎是贴着他地耳畔掠过,一下地砸断了高耸地桅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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