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的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幽幽的叹了口气,苦笑着说:“其实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牵挂着我,我更愿意一觉直接睡死过去。”
沈笑慢慢的走到白川的身边,两个人站在窗前,注视着天边偶尔闪过的流星。
沈笑说:“川哥,你是在为沈笑的死自责吗?”
白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或许是,又可能不是,不管怎么说,最近真的是死了太多的人了,仔细想想,他们的死好像都是因为我,不管是想救我也好,还是想杀我也好,他们总归是生命,既然是生命,也就都有他们存在的价值,可是,哎。”
沈笑笑着拍了拍白川的肩,说:“川哥,突然间这么多愁善感,这不像你啊。”
白川耸了耸肩,说:“可能吧,我毕竟也是个人,我也打算退出了,等解决完剩下的一点事,就离开这个城市,找一个岛,好好的生活。”
话落,白川的眼神看向远方,似乎在遥远的天际,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国度,在那样一个地方,所有的往生者在等待着新一轮生命轨迹的开始。
那一夜,白川两个人谈了很多,从最近发生的事情,到那些玄之又玄的神话,最终,在两个人同时的叹息声中,黑夜结束,属于黎明的光,再一次洒满了整个世界。
白川在医院呆了整整一个星期,再一次出院的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攀上了C市的一个比较小的公墓的山顶。
丛丛墓碑中,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树立着一个灰白色的墓碑,墓碑前,没有花草,也没有祭品之类,甚至墓碑本身,都已经落了满满的一层灰尘。
白川缓缓的走到墓碑前,看上照片上的那个笑颜如花的姑娘,他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随手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尘,也不管地上脏不脏,随意的坐了下来,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前。
“丫头,白大哥来看你了,这么久没来,你不会怪我吧?”
说着,白川看着墓碑上的那个名字,怔怔出神,良久,叹了口气,说:“你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傻,傻傻的坚持,傻傻的等待,最后,又傻傻的离开,就算这么久没来看你,你也一直在等着,你不会很白大哥吧?”
空气中飘来几点白色的花瓣,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只是为了渲染此时的氛围,白川的叹息声被风吹得很远,很远。
“丫头,你知道吗,最近一段时间,白大哥过的好累啊,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因为我的疏忽离开,每一个人的离开,总会让我的心更疼一分,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你能不能给我点意见啊?”
没有人回答他,公墓中的安静更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封锁了所有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像是只有自己,让人没来由的产生一抹孤独感。
白川拂落了停留在墓碑顶上不愿离去的朵花瓣,再次轻叹。
“你果然在这里。”
身后清脆的声音像是在叹息,又似乎是在责备。
白川扭头,身后的黄文莎美的惊人,白纱裙被清风微微吹起,微皱着的眉头,似乎带着幽怨,又像是夹杂着心疼。
白川微笑着冲黄文莎招了招手。
黄文莎会意,慢慢的走到白川的身边,她看着墓碑上王慧的名字,轻轻的拍了拍白川的肩,说:“她已经走了好久,我以为你把她忘了。”
白川苦笑,说:“怎么会呢?毕竟一同经历了那么多。”
黄文莎也坐了下来,轻轻的挽住白川的胳膊,说:“其实有时候生命就是这么无常,说不定哪一天,前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的人,后一秒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呵呵。”白川突然笑了,看着黄文莎说:“所以,我们更要珍惜眼前的人,不是吗?”
黄文莎点了点头,两个人的头缓缓的靠近,双唇间像是有一种引力一般,轻轻接触,随后又缓缓的分开。
看着黄文莎泛着淡淡的红晕的脸蛋,白川眼神只能怪闪烁着点点的温情,说:“莎莎,过几天我们抽空回去看看父亲吧,想来,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去了吧。”
黄文莎笑了笑,伸手轻点了一下白川的额头说:“你呀,还算是有点良心,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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