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孙中原的日子过得有点儿紧巴,空有眼力和手段,却不能用来赚钱,靠着勤工俭学和岳老的帮衬才读完了大学。
“好了,这件重器,我们定性为南宋官窑青釉贯耳瓶,哪位先发表下高见?”台上刘浩明的声音,拉回了孙中原的思绪。
“刘总,星辰拍卖行越来越猛了啊,去年的钧窑花盆拍了一个多亿,今年又出了官窑贯耳瓶,明年是不是该有汝窑的东西了?”
“浩明,这件东西就是为了让我们一饱眼福吧?开门的重器,还有什么好说的?”
台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甚至有人笑道,“我看,还是把迎凉草摆出来让我们看看吧,一百万泡汤了,亲眼见识下另一个彩头总可以吧?”
孙中原一声不吭,心里却泛起了惊涛骇浪!
师父真有这么牛逼?这件贯耳瓶能够以假乱真?还是在这么多一流的行家面前?
不过,如果不知道内印所在,孙中原恐怕一样无法从表面发现问题。
“现在不说,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啊?诸位,我也想把这一百万送出去啊!又不是我的钱!”刘浩明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开起了玩笑。
三个圆桌上,也跟着发出了笑声。
“好,既然如此,那就······”
“我想说两句!”孙中原一边站起来说话,一边在心里“拱手”:师父啊师父,不是我要砸您的场子,实在是岳老需要迎凉草救命。这迎凉草干制入药能解千年火毒,还是您告诉我的!而且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说是您做的;依我看,您这个‘北仿’,自娱自乐,估计也没人听说过。
“噢?”刘浩明看了看孙中原,小伙儿身材挺拔,五官俊朗,虽然没穿正装,但依然很精神。不过,刚才人多,他没太在意,名单里好像没有这么年轻的行家吧?
“贵姓?”刘浩明不由问道。
这话一问,圆桌间又传来了一阵有点儿闷的嗤笑声。这问话,配合孙中原无人认识、又被看做是愣头青,的确有点儿“你妈贵姓”的效果,虽然刘浩明本无此意。
这时候,“想说两句”并不是随便说两句的意思,这意味着,他觉得这件南宋官窑贯耳瓶是假货!
“我姓孙。”
姓孙?这次请来的人里面,好像没有姓孙的,刘浩明心里更是纳闷儿,不过也不能当面再去核实身份,毕竟请柬的检查和回收都没出问题。
而在座的行家们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
“哎?看来刘浩明不认识这小子啊,难道星辰拍卖行这次请人出问题了?”
“不对啊,除了他,别人我都认识,眼力都没得说。”
“这小子不会是哗众取宠吧?”
“取宠?星辰拍卖行的相宝局还没出过不真的东西,而且今天这么多人又看了一遍,我看这小子是自己找抽呢吧?”
孙中原见刘浩明一时没说话,台下又议论纷纷,不由提高了嗓音:
“还能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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