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耶律宗真已经被周淳的唇枪舌剑气得恼羞成怒,挥动手中的马鞭抽向周淳,他堂堂大辽的一国之君,海内之主,岂能受此抢白?
马鞭恨恨抽在脸上,声音并不清脆反而带有一种撕裂的声音,周淳闭上眼睛但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抬头望去张俭赫然站在他的身前,脸上一条巨大的血痕……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周淳目瞪口呆,就连怒气勃发的耶律宗真也说不出话来。
鲜血潺潺流下张俭面部变色:“陛下息怒,大宋斩杀耶律大丹确实无过。”
“张俭?!”
捺钵中的官员不可思议的望向张俭,这是在干嘛?作为大辽的臣子岂能为宋人说话?这一突然变故就连身为宋臣的周淳都惊讶的说不出话。
张俭躬身道:“然大宋也有错在身,突然集结二十万战兵,与宋辽边界军演,此乃炫耀兵威之举,我辽朝守将见此情景,责无旁贷探究其原因有何不可?”
张俭的一番话为辽朝找回了颜面,耶律宗真微微点头:“大宋崇尚儒家经典,岂不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宋天子行军演之事难道不是再向我大辽示威?!”
周淳默默无语,在张俭的一套辩术之下,辽皇很快搬回被自己打乱的节奏,把重点放在了大宋军演一事上。
周淳强笑道:“国虽大,好战必亡,但,忘战必危!我大宋西征党项,难灭大理,以熄征战之心,然国土广大,必常备战兵多加操练,方可护佑国鼎,吾皇自有国书转交大辽皇帝!”
周淳说完便把怀中官家早就准备好的国书双手奉上。
张俭自然接过交给耶律宗真,明黄色的蜀锦上是华丽而工整的飞白,能把潇洒飘逸的飞白体运用的如此收放自如,耶律宗真不得不佩服赵祯的书法。
但果树上的内容更让他惊讶,看完之后对周淳说道:“按照皇兄的意思是说以后大宋的军演将会很快结束,大军回撤东京城。”
周淳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大宋军演为期三月,如今因耶律大丹之事,提前撤走,以示宋辽只好……”
耶律宗真微微皱眉道:“但皇兄的意思是,不光这次军演,以后还有数次?”
周淳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陛下,吾皇有言:大宋之兵每年耗费万巨,如不军演,将士战力十不存一,与其浪费国帑,不如解散了事!军演势在必行!”
耶律宗真仰天长叹:“皇兄不愧是英明果决之主,但我大辽也不会甘居人后!”
周淳点头道:“陛下之志臣定当转告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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