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张俭负气而走,范仲淹笑了笑,激将法?谁不会?!
赵祯已经在飞鹤台中等待了,这个宫殿群中最高也是最华美的宴客台正用它的精美细节征服着世人的目光,赵祯把玩着手中的镂空雕刻球,张俭进来之后便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赵祯知晓他这是在故意为之。
刚刚在宫门之外破口大骂的模样,嘿嘿赵祯还真是想再看一遍,并非是他贱,而是实在想看看,这张俭是如何能腆着脸说出那些话来的,宋辽之间的关系本就势如水火,拼个你死我活都不为过,他张俭凭什么能腆着脸的骂自己?!
“外臣张俭,参见大宋皇帝陛下!”
“免礼平身!”
简单的寒暄过后,赵祯便把玩着手中的镂空球对张俭发难道:“张俭,你身为辽朝使臣,以诅咒之言与朕的宫门外谩骂,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你堂堂辽朝的言谈举止?”
面对赵祯的下马威,张俭早有应对,再次行礼道:“陛下错怪外臣,张俭不过就事论事,少有偏颇来却也实话实说。”
“张俭,休得放肆!”
赵祯摆了摆手,反倒是气定神闲的对范仲淹道:“朕乃是天子,承天之命而生,与九天之上而来,岂惧旁人诅咒威胁,不过是气急败坏而已!何必计较有失身份?”
张俭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赵祯的态度平常,完全不似放在心中的模样,这下自己反倒是难以下台阶了。
赵祯并不在意张俭的面色,更不在意他的诅咒之言,若是自己能被他诅咒死,那自己早已死了多少回了,诅咒自己的人可不少嘞!
“张俭你出使大宋难道就是为了对朕口诛笔伐?还是说说正事吧!你辽朝中京大定府以陷,如今是我大宋的定边府!中京道的战事算是结束了,你还有什么好和朕谈的?难道是议和?!”
张俭抿了抿嘴道:“外臣代表大辽出使,希望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暂罢刀兵…………”
赵祯挥了挥手道:“眼下我大宋兵锋正锐,夺中京道不过尔尔,大军不日便可乘势而上,北伐上京道,如何能停下来?”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张俭心中哀叹,眼前的帝王实在把国家之间的权谋看的太过透彻,自己很难在议和之中占据主动,对于辽朝来说眼下的谈判不再是让大宋停止在中京道的战事,而是让大宋不再北上。
谈判的最佳手段往往是软硬皆施,张俭无奈的叹息道:“陛下,我大辽虽然一时江河日下,但却全民皆兵,马上的契丹马上的天下,并非毫无一战之力!还望陛下深思!”
赵祯摆了摆手放下镂空小球道:“朕早已思量过,若是你辽人肯退至横河以北,朕便暂罢刀兵!其他的条件朕一概不要!”
“横河以北?!”
张俭忍不住惊叫出声,横河乃是上京道临潢府中一条分割南北的天堑,亦是上京城重要的防御之地,虽然只有这一个条件安,但却比任何条件都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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