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甲一甩脑袋,结果好几天没洗的头发油得能炒盘菜了,甩都甩不动,这家伙赶忙拒绝道:“不用,我在这儿每天吃喝玩乐多自在,也就是脏了点儿,还拿着高工资,谁来我也不换!”
柳尘知道是这种结果,吐了个烟圈道:“这座矿现在怎么样了?地下还有多少?”
王地甲叼着烟汇报道:“多,具体数还没算出来。山对面的开采区前几天刚刚建好,两边一起会更快,不过再怎样也得还大半年。”王地甲羡慕的啧啧道:“纳兰峥嵘这回可是捡到宝了,我听说这块地他半买半抢就刚花了八位数,结果前期开出来的都值好几个八位数了。还别提剩下的和金疙瘩,保守估计,收益绝对在百分之一千以上。”
柳尘微微一惊,心里不禁开始琢磨,百分之一千的百分之三十是多少。
从后备箱把两箱香烟和两件白酒搬下来,柳尘开车驶回市区,路过晋绥的时候把方坤叫来问了问情况。姑奶奶这次过来没少折腾,装修和上次买相机的钱柳尘让他列个清单。
结果这老小子立马就从兜里掏出一张折了好几下的A4纸递了过来,柳尘惊讶至于瞥眼看了看,不由得满心的无奈。自己这姑奶奶还真是个不把钱当钱的主儿啊,一个前清官窑青花瓶就愣生生花了五十万,而且还是个高仿的。柳尘一阵无语,心想买个假的干嘛,五十万多特么亏啊。下面还有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看得柳尘额头上直冒冷汗,一共三百二十万零六十块。
卧槽,哪来的零头!找了半天柳尘才找到这六十块的开销,一套女士睡裙六十…
“尘哥,这些钱都是会所账上支出的,明细都在财务哪儿,没有问题。”方坤恭敬道。
“账上还剩多少?”
“一百六十万。”方坤回答道。
柳尘揉着脑袋琢磨着,这钱光花不挣可不行呐。随后柳尘从自己兜里掏了两万多块钱私人还给方坤,买相机的钱。这可把方坤吓一跳,死活不敢接这钱,最后柳尘实在没办法只能说在年终奖的时候一并还给他。这次方坤没拒绝,马屁拍的恰到好处。
下午五点左右,倪天辉打电话约柳尘吃饭。这个和纳兰峥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自从上次酒吧一别后便再无下文,时隔半个月约见吃饭,想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挂掉电话柳尘便发给纳兰峥嵘,问起了倪天辉的事儿。
在家里看电视的纳兰峥嵘想了想道:“他请你吃饭你去就是了,该怎样就怎样。这家伙早些年和我一起合伙开过酒吧,之后我觉得那东西麻烦就把股权送他了。人不错,地道,但就是太怕老婆了,和他做生意还可以,做朋友就不行,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有了纳兰峥嵘的解释柳尘心里便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与之相处,看了看时间后启动车子朝饭店驶去。
一桌子八个菜,就两个人。没有喝酒也没有谈任何有关于生意上的事儿,倪天辉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慢热,以柔克刚。柳尘也不着急,一边吃一边瞎扯淡。
吃过饭,倪天辉笑着提议道:“柳兄弟,上我那酒吧坐会儿?”
柳尘知道正事儿来了,没有犹豫,笑着点头道:“行!去见识见识老哥的酒吧,好好学习学习。”
在酒吧柳尘见到了倪天辉的老婆,四十来岁,发福的身子上下齐粗,不过从面貌上来看,年轻的时候想必是个美女。听倪天辉自言自语说,那时候他没钱,老婆家里人都看不起他,这样一来二去家庭地位就始终上不去。即便现在生意做大了也还是这样,习惯了。
“柳老弟,你有没有想过,啥时候在皇城脚下去开间酒吧。”酒过三巡,倪天辉看似随意的问道,他谈生意都是这样,先是随口一说,然后看对方神态表情,有戏他就继续说,没戏,他绝不再提一个字儿。
柳尘知道这是倪天辉的主要目的,故作高深的思索半响,啧啧道:“赚钱谁不想,只是在天子脚下不方便太多,而且我刚入行,啥都不懂呐……”
倪天辉看着柳尘的表情,心中有数。举杯岔开话题,就跟刚自己啥都没说似的,直到最后也再没说半句。
谈判这东西不能一上来就目的性太强,不然容易被人牵着走,这也是倪天辉几十年来总结出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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