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董学监反驳的机会,男人一个眼神出去,手下的人已经开始主动清场了,连着董学监带两位学正,举着刀的大理寺灰带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人给请了出去。
“说吧,怎么回事。”
“杨兄来自岭南道,今年三月与学生一同进入国子监学习,虽出生微寒,但杨兄的学识与努力,自进国子监以来,一直就是学生的榜样。”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受辱?”慕思归不明白了,她听弟弟说,国子监就像是军营,军营以武力为尊,国子监则是以才学为尊,既然这个杨毅才学过人,自当被众星捧月,又怎么会入学不过短短一个月,就被凌辱至要自缢了呢?
“说实话,具体为什么,学生也不太清楚。”摇摇头,易清垂下脑袋:“第一次是入学后第五天,那日我从书堂里出来,瞧见杨兄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外袍形色匆匆往宿舍赶,好奇之下学生便跟了上去,等追到他宿舍,推开门,正好看见杨兄掸开自己的外袍,那袍子背后,被人写了个大大的滚字。”
“才第五天?”
“对!那是我们刚入学第五天,连同窗脸还没认熟时发生的事情。”易清点头,又道:“第二次是三日后,那几日正是倒春寒的时候,我们下了课,带着一身的暖意还不觉得冷,忽然听见‘哗啦’一声水响,循着声音回头看去,走在最后面的杨兄就这样被人浇了一身的冰水。杨兄没说什么,只是抱着书本又跑开了,当夜他整个人就烧了起来,这高烧足足烧了三天才褪下去。”
“这……”张大牛想说这姓杨的小子身子骨有点弱啊,那几日他每天练功夫都处一身汗,要不是慕思归拦着,他真想去冲一顿冷水澡。
不过男人并没有将话完整说出来,毕竟这样说,估计自己要挨一记慕思归的拳头。
“第三次是十天前。”易清的声音变了变,眼神中染上一层阴鸷:“那天休沐,我与另一位同窗出门去买书,看到一本杨兄想要的书,便替他买了想回来时拿给他。没想到等我们回来后,他也没回来,我与杨兄的房间正好对着,便干脆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他,没想到一直等到子时,才将人等回来。”
“这一次他……”慕思归的心被纠了起来,着急问道。
“杨兄是哭着回来的,走路的姿势也很不好。”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冷:“我怕他有事,便出门去迎他,没想到他看了我反而一头冲进房间内,怎么叫也不出来。我担心他有事,就绕到了屋后,从窗户里爬了进去,正好看见他蜷缩着坐在自己房间门口,抱着头痛哭。
我想上去把他扶起来,我还没靠近,杨兄便一边叫嚷让我离开,一边颤抖着后退。我怕他把学监惹来,干脆上去捂住他的嘴,没想到他挣扎的更厉害了,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不回答我,只是一个劲的挣扎,偶尔漏出只言片语,我听着像是再说‘别碰我’……”说到这里,男人的话戛然而止,他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拳头紧握,一双眼因为愤怒,也瞬间通红。
“那他到底怎么了?”慕思归单纯,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屋内在场男人们却心照不宣的相互对视。
“好,我知道了。”沐泽深示意慕思归不要再问,转头对另一个灰带说:“去找何仵作,让他重新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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