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跟随着大流进到了古德斋店铺内。
虽然同为古玩店,但古德斋可比他经营的三家古玩店要大气的多,单单是一楼的大厅就有二百多平米,装修的古香古色,十分的气派,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人不自觉的就感觉这家古玩店很有底蕴。
而高大的棕红色木架上摆放着数百件琳琅满目的古玩也说明了这一点,这家古德斋的确不简单,只怕在琉璃厂这整条街上应该也属于拔尖的。
在整个云州省都找不出一家如此气派的古玩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里是全国知名的文化街琉璃厂,每年接待数百万计的游客,这么庞大的客流量才能支撑起这么大的古玩店。
一行人直接踩着台阶上二楼。
在古德斋二楼有一个大的方厅,约莫一百多平,显然是精心的布置过了,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上百把椅子。
此时已经到场了六七十号人了,全都落座,在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不时的笑声阵阵,气氛很融洽,也挺有意思,相当一部分穿着大褂长衫,一部分穿西服扎领带,真是中西结合。
当诸葛义一出现,在座的几十号人九成都站起来抱拳打招呼,显然都十分的敬重这位琉璃厂的老前辈。
诸葛义被众人盛情邀请到了上座,也就是整个厅里最宽松也最醒目的地方,薛晨有自知之明,没有凑上去,随便找了一个靠边的椅子坐下,好在有人还给倒了一杯茶。
坐在薛晨旁边的是一位看起来比他年纪还要小两三岁的青年,一张笑面,看起来是个很和气的人,笑着对薛晨打了声招呼,问道:“兄弟,你是哪家的学徒?”
“学徒?”薛晨刚端起茶杯放在嘴边,闻言愣了愣。
“哦,那你不是学徒,是伙计?要么是和你家长辈来凑热闹的?”一旁青年继续说道。
“哦,对,我就是凑热闹的。”薛晨点点头,又有些不解的说道,“你刚才怎么问我是哪家的学徒?”
“嗨,一看你就是个门外汉了,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让我来给你讲讲。”这名青年似乎很高兴碰到了一个门外汉,终于有显摆的机会了,“你看到了吗,这厅里的座位一共有四圈,什么人坐在那一圈都是有讲究的。”
薛晨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所有的椅子摆成了四圈,在最中央围着两张并排紧靠的八仙桌,上面摆放着十几盘干果。
“这最里面的一圈只有咱们京城古玩行当里的扛鼎人物才能坐,比如诸葛义老先生,那都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前辈了。”
“这第二圈,坐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店面的掌柜和大收藏家,比如那位,汲古阁的老板,还有那个弥勒佛似的胖子,家里有数百件藏品,价值上亿。”
“这第三圈嘛,坐的就是一些一般人物了,比如一些古玩店的坐堂鉴定师傅,还有一些小收藏家。”
“这最后一圈,就是像你和我这样的人了,来凑个热闹的,或者是一些店铺的学徒和伙计,嘿,能落个座位已经不错了,在过去,都要站着的。”
听了此人的介绍后,薛晨明白的点了下头,心道不愧是京城,一个座位竟然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在下洪庆,紫气楼的学徒,贵姓?”
“免贵薛,薛晨。”薛晨和洪庆简单的握了下手。
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又接二连三的有人到场,洪庆认识其中不少人,进来一个就给薛晨简单的介绍两句。
而其中三位和诸葛义一同坐在了最中间的里圈,说明在京城古玩圈的地位十分不简单,按照洪庆的介绍,其中两位都是古玩界的老前辈,其中一位还在故宫博物院领津贴,而唯一一位年轻一些只有五十多岁的还是京城古玩协会的副会长。
“这位于副会长可不简单,据说前清时家里是贵族呢,小时候别的小孩子玩的弹珠都是玻璃的,铁的,而他玩的是和田羊脂玉的,别人家的琥珀里面都是苍蝇、蚊子这些小玩意,于家的琥珀里裹着一头长颈鹿,当然这都是大家开玩笑,只是说于家辉煌过。”
薛晨听着洪庆嘴巴不停的说,心想今天真是不白来,还挺有意思的,也认识了这么多人,虽然,似乎除了诸葛义和一旁的洪庆外,还没人认识他。
当时间来到了上午十点半,二楼的厅里基本上已经坐满了,只有最外圈还剩下几个椅子空着,坐在第二圈椅子中的一位中年人,也就是古德斋的掌柜的,站起身走到正中央朝着四面八方的人抱拳行礼。
作者红薯蘸白糖说:预告:明天准时五章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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