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带来的宝贝也是五花八样,简直都能开一个农村旧物博物馆了!民国时期的煤油灯,白银打的小孩长命锁,一股子土腥味的坛子,自然也少不了各种瓷器的盘盘碗碗。
薛晨也飞快的完成一次又一次的鉴定,村民们带来的东西九成九都是真的,当然价值就不好说的。
“二舅爷,您的这几幅年画是建国初期的,保存的还算完好,但收藏价值一般,也就八百块……”
“小玲,你带来的这个盘是晚清民窑的,可惜的是底足那有一点损伤,一千二……”
“咦,四婶儿,这个座钟是你家祖传的,这个东西真挺好,应该民国的,还是英国进口的机芯呢,修一修还能响,可就是保存的不得当啊,怎么这么多灰……”
从早上八点一直忙到了中午十二点,薛晨自己都记不得自己鉴定了多少东西了,都有点麻木了,一百件总是有的,而且还非常的杂,有时他不得不利用一下玉瞳,毕竟他也不是万能的,找遍全国,都没人敢说自己在杂项上可以做到尽数精通。
小琪也忙个不停,在小本子上记下一个个姓名和价格来,也有五六十条了,交易额最大的有四万多,最小的只有几百块。
而薛晨一旁已经摆满了一地的老物件,全都是做成的交易。
等到了下午一点,送走了屋子里的最后一个人,祁长河连忙说道:“小晨,累坏了吧,赶紧回去歇着吧,应该不会有人再来了。”
薛晨长出了一口气,揉了揉鼻子,说道:“祁叔,这样好了,你在用广播通知一下,我在等半个小时,再没有人来的话,我就回去了,去城里取钱。”
“行,听你的,我这就去广播。”
祁长河起身到办公室去广播了,等过去了十几分钟后,果然又有人来了。
当看到来人,薛晨立刻站起了身:“袁爷爷,您来了。”
来人是一位清瘦的老头,七十左右岁的样子,头发花白,但是精神很好,腰板也很直,穿着一身草绿色的中山装。
老人名叫袁抗美,是一个退伍的老兵,也没有儿女,老伴也在七八年前就去世了,一直一个人住在村子的最东头的一个小砖房里,是一个很好的人,后院种了几棵枣树,每年打了枣子都免费给村里人吃。
他小时候就经常和小伙伴在枣子还没熟的时候就爬树上去偷吃,袁爷爷看到了也不生气,只是叮嘱他们小心些,别摔下来。
去年的时候有两个偷狗贼半夜进村偷狗,就是被老人给发现的,第一时间召集了一些村民抓住了偷狗贼。
袁抗美笑呵呵的同祁长河和薛琪点点头后,看向薛晨,眯眼说道:“时间过的可是真快啊,在我脑袋里,你还是成天爬树偷枣子吃的浑小子呢。”
薛晨笑笑,请老人坐下。
老人坐下后又称赞了薛晨几句,说发达了没有忘本,给村里修了路,很好很好。
聊了几句后,老人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说道:“小晨,给我看看这个东西能换多少钱,看看换的钱能不能租一辆小车,我天天看着孩子们在三九寒天顶着冷风骑自行车去镇里上学,怪难受的,寻思换了钱租一辆车接送学生,要不我留着也没用,我没儿没女,总不能死了带进棺材里。”
祁长河说道:“老袁叔,你说这个事不用你掏钱,村里都已经在商量了,准备置办一辆校车,说起来还是落到了小晨这,在小晨把路修好了之后,上面给拨了修路款,村里有了一些结余,正想着用在哪里,前几天小高家的孩子不是骑自行车摔坏了吗,就考虑这件事了。”
“那更好了,这样吧,先让看看小晨我这个东西值多少钱,买校车不够的话,剩下的村委会来添好了。”老人说道。
在这两人说话的时候,薛晨已经打开了手上这个简陋的布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东西,当拿在手里,他的目光凝了一下。
薛琪看了一眼后,问道“袁爷爷,这是个什么东西啊?看起来好奇怪,没见过呢。”
袁抗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个东西是别人赠送给我的,那还是对越反击战的时候,在一次反围剿的战斗中,连队的死伤很惨重,我背着连队里一个受了很严重枪伤的十九岁小战士走了三十多里山路,在我上前线之前,那个小战士送了我一个这个,我不要,他死活塞给在了我的手里,对了,这东西好像是一对,小战士手里还有一个。”
“这是虎符,的确应该是一对的,这是其中的一半。”薛晨眯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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