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晨奇怪的看了一眼,没有再理会,朝着市场更里面走去,他却不知道,刚才他和摊贩的对话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尤其是在摊贩之间,消息飞速的传开了,那个人果然来了!
市场内的摊位粗略一看有二百多个,平均每个摊子上都至少摆着几十件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各式古董,加在一起总数量上万,可是真东西能有多少,百分之一都没有,平均一个摊位上出现一件真品都不可能,加一起也就百八十个。
想要从这上万件中挑出那百八十个真品有多难,自然不用多说。
而摊位上的真品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摊主都不清楚是真的,是好东西,这种情况非常少,大部分摊主心里很清楚自己的东西的情况。
薛晨也没有抱着遇到前一种的情况,那种情况毕竟是极少数,他的想法很简单,找到不错的真东西,和摊主谈,只要价格合适就买下来,拿到古玩店去卖,赚取其中差价,甚至就算不赚钱也没有关系!
如今已经开了四家店,他已经算是比较有经验了,真品古玩是一家古玩店的基石、底蕴,不可或缺,而价格低廉的仿造艺术品则是上层建筑,缺一不可!
假如将开古玩店比作饭店,真品古董就是招牌菜,可以吸引顾客上门,但顾客总不可能只要招牌菜,总会点其他菜,就算招牌菜定价低不赚钱,但是可以从其他菜品上赚。
经过了长达将近一个小时的闲逛,他终于找到了第一个今天的“招牌菜”。
他在一个摊位前蹲下身来,随手拿起一物,是一件以红黑二色为主的漆器耳杯,品相还不错,但制作工艺一般,是清晚期的东西,因为王羲之兰亭集序、流觞曲水这个典雅的故事,漆器耳杯被现在的上层文人雅士所喜爱,很适合拿来给古玩店撑门面。
看到摊主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客气的说道:“大哥,这个耳杯我挺喜欢,开个价吧。”
但出乎薛晨意料的是,摊主看了他几眼后,突然一把将漆器耳杯给抢了回去,紧紧的抱在怀里,神情激动的说道:“我……我不卖,不卖!”
“啊?”薛晨有点懵,看着激动的脸膛都红了,嘴唇都点哆嗦的摊主,一脸莫名其妙,“大哥,不用这么激动吧,我又不会抢你的东西,既然不卖,你摆在外面干什么啊。”说完,摇了摇头站起身,打算去其他地方再看看。
“等,等一下。”摊主珍而重之的握着那件漆器耳杯,希冀问道,“我这个东西值几百万,有没有一千万?”
“啥?”薛晨被逗的笑了,“大哥,你在说什么?”几百万,上千万,他真怀疑自己耳朵是出了毛病。
“我知道你,你是薛晨,在平原市的交流会上捡漏赚了上亿,你既然看上我的这件东西了,它的价值肯定不低,你别想忽悠我,我是不会卖的。”
看着摊主急促又有些激动的说了这一番话,薛晨愣了愣,真的没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这么有名了吗?竟然连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摊贩都能认出自己来,心里有点错愕,也隐隐的明白了这个人是怎么想的了。
“大哥,你自己的东西,你应该很清楚吧,就是一个晚清的漆器耳杯,品相还算可以,但工艺一般,不算上乘,碰到真心喜欢的,也就卖到十五万和二十万之间。”薛晨如实讲道。
“怎么可能?如果只是这么一般,你还会看的上?你一定瞒着我了,就是想要把我的东西套走。”摊主一副打死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看到这个情形,薛晨皱了下眉头,没有在多说什么,朝另一边走了十几个摊位,随便找了一个就蹲下来,考虑了一下,伸手拿起了一个一巴掌高的白玉观音,心思一动,向摊主问道:“这个玉观音,不错,什么价?”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盯着薛晨看了几眼,和上一个摊主一样,将玉观音夺回了自己的手里,说道:“不卖!我不卖!”
“你认识我?”薛晨皱起了眉头。
“不认识,但是聊天群里,有人说过,一个云州口音,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买东西,不能卖,一定是宝贝。”中年妇女毫不隐瞒的说道。
“什么聊天群?”薛晨问道。
“就是我们这些全国各地跑,参加交流会练摊的兄弟姐妹们的群啊,有好几千人呢,刚才我看了一眼手机,大家就说人来了,我一看就是你,云州口音,不会错。”中年妇女说话的语气里有着一股子很得意,仿佛为自己激灵感到高兴。
“卧槽!”薛晨在心里骂了一声,这是什么情况,听起来怎么像是上了黑名单一样?都不卖给我,这是闹哪样?
薛晨黑着脸站起身,有些不信的打算去其他摊位前在实验一下,看到他要走开,那个妇女急忙问道:“诶诶,你告诉我,我这个玉观音是不是宝贝,值多少钱?”
“去南河省石佛镇,二百块钱批发价,要多少有多少,还能定制!”薛晨不高兴的回了一句,大步走开。
半个小时后,薛晨站在人来人往的市场内,一脸哭笑不得,更是有点欲哭无泪。
他刚刚已经尝试了五个摊位,其中四个摊主看着他就像是防贼一样,不论他看上什么东西都不卖,只有一位快七十岁卖文玩核桃的老大爷很热情的接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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