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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煊炽漫无目的地狂奔,他已经疯魔了。泪水使他看不清眼前一切,心中只是一直呐喊着要手刃仇敌。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善良的人就遭侮辱杀害,恶人却永远逍遥法外!
他奔到城外的一条小溪,竟也不止步,直冲进去。只听得哗啦一声,穆煊炽整个人跌入水中,他情急之下,右手托着包裹提飞上岸。溪水四溅,他仰面浸入水中,冰凉的溪流,冲刷着滚烫的热泪。他竟是忘了挣扎,只想一直沉下去。
良久,穆煊炽呛了几口水,猛地跃出溪面,扑倒在溪岸,死死抱着那血污包裹。他缓缓地撕下衣角,蘸上清水,为其擦拭。“老花,老花,你能听见我吗?老花你对我那么好你走了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剩下师父和紫英其他人也不知去了哪儿老花,老花”
他伤心过度,一时也没能想到花景正是如何被人所杀。远在弈剑山庄的花景正是在赶赴怀都的路上被人截杀,还是就在弈剑山庄?收到穆煊炽信封的李清沅也不知来了没有?
溪水的洗涤下,穆煊炽额角长长的疤痕显露。他眼角红肿,嘴唇苍白。发丝滴着水珠,衣服湿透。突然,穆煊炽似想起什么,连忙将藏在衣中的《金刚经》取出。奇怪的是,这小册子除内页浸湿之外,封皮毫发无损。书中的信封边角微湿,在《金刚经》的保护下,也是暂逃一劫。
穆煊炽抱着包裹,坐在树桩旁,《金刚经》和信封放在身侧。他双目空洞,无声无息地坐了良久。身上没带银两,便在附近农户家偷了几件衣衫,他本不愿这样。可是飞来横祸已让他心疲力竭。
他换上衣服,将册子和信封装好,有将玉佩别在腰间。用另一件干净衣服重新包着花景正的头颅,喃喃道:“老花,我知道你最爱安静,我就把你葬在山顶之上那里很好,没有人来打搅你。”
收拾好后,穆煊炽提起猛奔。不到一个盏茶功夫,寻到稷山。纵身上山,四周树木丛生,山石嶙峋,虽是日头当照,却也极为凉爽。
穆煊炽奋力地用双手掘土,只掘的十指鲜血淋漓。他眼前又是模糊一片,哽咽着,将包裹恭恭敬敬埋了进去。找了块大石竖立一旁,又寻了一个尖利石块,刻上了碑文。
穆煊炽擦干汗水,泪水,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响头,道:“三日之内,炽儿一定找到那奸贼,为老花报仇得要他千刀万剐”说到最后,语不成章,泪水混杂着汗水,滴滴落入泥土中。
他在墓碑旁逗留很久,直到日落西方。才似有了神采,“老花,我这就去寻凶手!”说罢仰天长啸,声震幽谷,回响不绝。他留恋地看着墓碑,突然猛地纵身下跃,四处攀登借越,风驰电掣般奔下山去。
待得奔到平地,他也丝毫不减速,只是暗蕴奕剑太和心经和北冥神功。一路奔回怀都城外近郊,见一队人马向西北方疾驰,为首一匹骏马银鬣乘风,铁蹄溅石。
穆煊炽不动声色藏在一大树之后,队伍越驰越近,穆煊炽定睛一看,不知是喜是悲。
那白马主人是个锦衣华服的贵介公子,华贵非凡,器宇轩昂。穆煊炽心中暗暗寻思:“不知紫英的二哥怎生到了这里。”距离虽远,可穆煊炽不会忘记这是林紫英的二哥林元瀚。
就在此时,那锦衣公子左手一扬,一精光匕首冲着穆煊炽方向疾驰而来。穆煊炽大惊,闪身回避,却不知自己怎么暴露位置。
林元瀚足尖在马背上一点,向着穆煊炽所在方向奔来,“何人偷窥,何不速速现身!”那先前匕首插入树干,想来是为了逼穆煊炽现身,并无伤害之意。
四周树木虽多,可穆煊炽来不及撤身,便被林元瀚抓住肩膀。穆煊炽背对他,左肩一沉,就要滑开。可林元瀚武功高于穆煊炽,此时右手紧抓住穆煊炽右肩,力道蕴劲,穆煊炽差点没被压倒。
林元瀚叫道:“这位少侠还请问尊姓大名。”穆煊炽始终别着头,不让他瞧见自己。三年前自己为与林紫英浪迹天涯,可是得罪了林紫英的两位哥哥。如今相见,却又不见林紫英,保不准又要大打出手。他急于找到凶手,或者说,找到赵观,不愿与林元瀚多纠缠。
穆煊炽左手得空,向着林元瀚脖子处猛地划去。林元瀚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加在穆煊炽肩上的力道一松。穆煊炽身子一滑,脚踏八卦阵图,倏地消失不见。
其实那一瞬间,林元瀚见到了穆煊炽的面容。但穆煊炽一来个子变高,二来面色灰沉,与自己当年所见区别较大,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穆煊炽逃了开去,复又原路折返,想起师父所说在客栈等自己。而怀都城外,只有一家客栈——林元瀚所带人马不就是赶往那个方向?啊呀,不好,该是出事了。穆煊炽想到师父,继而又想到花景正,一阵酸痛,提起精神。奔向那客栈之处。
这一路脚程甚快,不多时,见那孤零零客栈前停了数匹马,那林元瀚的白马赫然在其中。只是出奇的寂静,就像这些人凭空消失一般。
他放慢脚步,屏气凝神。见客栈门户大开,却无老板小二,四周桌子皆空。上了二楼,也是房门皆开,走过数门,皆无一人。
穆煊炽下了二楼,忽见后院石井旁有打斗痕迹,走近一看,见地上四散落着的是一些树叶和绳线。眼角被一金光闪耀的物事夺去目光,在尘土埋葬之下露出一个边角。穆煊炽伸手扒开泥土,将其拿起,却是林紫英的束发金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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