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余道见帮主神色不悦,忙劝道:“师弟,穆煊炽是死有余辜。你你又何必为了他,与我们兄弟闹掰呢?”
史达信只是“哼”的一声,拍了拍穆煊炽的额角,道:“炽儿,别傻站着了,赶紧走吧。”穆煊炽如今对他极为听从,立即施展凌波微步绝技,待孙自鑫回觉,二人已奔地极远了。
魏迁欲追,却被孙自鑫拦了下来。“穷寇莫追,你们让众弟子对外宣称,就说说穆煊炽叛逃而出,让他们全力追捕也好让武林众人知道,那《金刚经》,不在我丐帮。”
魏迁奇道:“当时帮主在穆煊炽身上没搜到啊。”
孙自鑫摇头道:“他定是藏了起来,现下他既已经离开我帮,那那江湖上,有很多人都要抓他。他自己就有伤在身,如今,又负带个伤者”
梁魏二人四目相对,齐声道:“谨遵帮主指令!”
豆大的雨点浇了下来,雷鸣电闪,犹自未觉。
穆煊炽背着史达信一路没命价地狂奔,忽感脸上微湿。史达信叹道:“下雨了啊。”穆煊炽道:“师叔,我先找个地方避雨。”史达信“嗯”了一声,显是有气无力。
穆煊炽寻得一个破庙,将史达信轻轻放下,为他擦干脸上血迹。“师叔,我去镇上找大夫,很快就回来。”穆煊炽见这处离小镇极近,来回也不耽误时间,只想着要找大夫,为史达信疗伤。
他奔到附近小镇,想到天色已晚,也不知能否找到大夫。但转念一想,无论如何,就是绑架,也得把大夫弄过去。
说来奇怪,之前山林之处,大雨磅礴,可一来到这里,雨却已经停了。穆煊炽走上街道,见四周乌漆墨黑,寂静异常,不似是人群聚居之处该有的景象。走到一客栈前,轻轻叩门,门却突然自己开了。
穆煊炽将信将疑走将进去,想着夜闯“民宅”总归不妥,当下朗声道:“掌柜的在吗?在下有事相求。”空挡的客栈,只听闻自己回声,怪异可怖。他见客栈空无一人,便壮胆走进四处查看。隐约闻到一股血腥气味,推开储物间木门,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差点没被熏晕。走到柜台处找到蜡烛点燃,眼前景象着实残忍。横七竖八该有十余个尸体,血流满地。穆煊炽见这些人血为凝结,想必被杀不久。
烛光推进,见每个人喉咙处有一细长刀口,鲜血便是从那流出。更奇怪的是,这些死者伤口所在处整齐划一,让人不禁想到这杀人凶手,是在拿伤口做艺术。
穆煊炽从未见过这种高深莫测的刀法,只是臭味冲天,逼着他离开。心急寻医,却发现整条街道,无一人营业。所见情景也都与之前客栈中相似,这些人都是被杀死后,尸体藏在自己的房子中。
“这是一条死街。”穆煊炽早就熄灭蜡烛,见到这等屠杀惨象不禁心颤。同一个手法,难道是同一个人作案?不,那他哪里有机会不被人发现就杀死整条街上的人?这是手法极其娴熟,功力极高的人才能做到的。
思及至此,突然想到孤身一人的史达信,暗道声“糟糕”,连忙疾奔而回。他一路上,心惊胆跳,想到凶手残忍做法,又想到这些人被杀不久,担心凶手仍在附近,守株待兔。只盼着史达信无碍。
在距离破庙几步距离之时,只见一个黑影从破庙后房飞出。穆煊炽大惊,猛地一掌震开大门,却见史达信好好地躺在蒲团上。
穆煊炽几步抢近,道:“史师叔,你你没事吧,我刚才看见有人从庙里跃出。”史达信听他喘息不住,忙道:“什么人?唉,我现在眼睛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你怎么了,喘息的这般厉害?”
穆煊炽道:“镇上人都死光了,我没找到大夫——他们都是被人一刀封喉而死。唉,这可怎么办,师叔你的眼睛”
史达信伸手摸索着,穆煊炽靠的近些,他摸着穆煊炽的头发,柔声道:“炽儿,我的眼睛瞎定啦,治不好的。你也别自责,傻孩子,孙自鑫没要我的命,就不错啦。”
穆煊炽自责道:“如果不是我,师叔你也不会和帮主闹翻”
史达信正色道:“炽儿,他想杀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啦你这孩子,总是太单纯。嗯,你坐近些,我和你说说——其实孙自鑫他对你突然如此,唉,那也是有原因的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孙自鑫还不是丐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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