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影子明明比他禁欲还禁欲。
“皇叔,那小娃娃是不是和你很像?”北冥瑞关上窗子,伸手给皇叔倒了一杯梅花酒时问道。
北冥爵点点头:“只是巧合罢了。世上长的像的人很多,皇叔和影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北冥瑞点头:“这倒是真的。”
说完这些,北冥瑞便不再说话,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倒一杯,自斟自饮。
三年后的他,多了更多的沉稳和男人味。曾经一个清闲藩王,现在做了大将军,因为常在军营走动,眼角眉梢曾经的雯月清润,如今也多了几许锋芒和锐气。
只是现在的北冥瑞无论是清风雯月还是锋芒锐气都不存在,有的只是专注于杯中的酒,好像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似的。
北冥爵被北冥瑞的清凉闲适弄得起了脾气。他放下一切朝事专门来和瑞儿谈一谈,可是他倒是好,好像面前的皇叔还不如手上杯中的酒一样。
“瑞儿,刚才的话,皇叔还没有说完……”
“皇叔自不必说了,瑞儿已经决定了。”北冥瑞一口干了杯中酒,直接打断北冥爵的话。
这下,北冥爵是真火了,手中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瑞儿,你不是小孩子,可是做事怎么能如此儿戏?你是堂堂瑞亲王,是手握几十万大军的兵马大元帅,不能做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吧。”
北冥瑞面对皇叔的发火,也只是清凉淡漠的轻笑一声:“皇叔,这么些年来,瑞儿什么都听皇叔的。去南郡封地,回来京都任职。但是唯有这一件事,瑞儿不想听皇叔的。”
北冥爵发火,北冥瑞却不愠不火。这就好像北冥爵一个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相当的无力感。
“瑞儿,皇叔知道这些年,瑞儿帮助皇叔很多,尽心辅佐。皇叔也没有说你和黑牡丹不行。你想娶她也可以,但是不能做王妃,只能做侧妃。”北冥爵发火不行,就只能苦口婆心了:“瑞儿,按说呢,风月场的女子,即使是清倌,也只能收做侍妾的。皇叔允许她做侧妃,收录祖谱,你应该知道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北冥爵自觉做了最大的限度,北冥瑞却是不领情的轻笑一声:“皇叔,如果是真爱一个人,就要给她最需要的不是么?”
北冥爵皱眉:“黑牡丹最需要的是一个王妃的头衔?如果她仅仅是需要这个名头,那瑞儿你更应该好好想想,她是不是真的爱你,又或是,到底值不值的你去如此深爱。”
北冥瑞抿抿嘴唇,声音清浅:“皇叔,说实话,黑牡丹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同意嫁给我。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甚至还发火,质问她,你一个清倌,我一个亲王,我若是想给你赎身,想要你,你不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么?可是黑牡丹却是冷笑的质问我,王爷,这就是你眼中的我么?你肯要我,已经是屈尊降贵了。我有什么资格说不?我不是应该哭着喊着跪地谢恩?我如果真是那样的女子,三年来,亲王还会做我的入幕之宾?
我没有被黑牡丹的话震撼,却是震撼在她的眼神下。那双眼神,很高傲,高傲的让我自惭形秽,我知道是我亵渎了她。回来之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黑牡丹不缺宠爱,不缺钱财,缺的只是安全感。一个我心里只装下她一个女人安全感,所以,我擅做主张的,要用皇上赐婚的方式告诉她,这一世,我既然认定了她,就是只要她一个,哪怕繁华落尽,红颜不再。”
“糊涂!”北冥爵气急:“你堂堂亲王,还要看那清倌的脸色。而且,世上女子那么多,你为何就只要她一个!”
北冥瑞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闻着那寒烈的梅花香,像是自言自语:“是啊,世上那么多女人呢,方生为什么只要月月,皇叔又为什么只要皇婶呢?”
北冥爵:“……”
“瑞儿,你说方生和月月可以,为什么要说皇叔和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早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跟我提她!”北冥爵的眼底徒然变得冷起来。每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秦九儿,他都会没来由的从脚底生出一抹恨,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
“皇婶真的死了么?”北冥瑞挑眉看着变了脸的皇叔。
北冥爵瞳孔一缩:“瑞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北冥瑞勾起唇角,“皇叔,其实三年前,皇婶风光大葬礼的前一夜,瑞儿曾悄悄去看过皇婶的棺椁,也曾悄悄打开过。瑞儿知道这是大不敬,但当初也只是想看皇婶的最后一面。却不曾想,里面躺着的只是皇婶大婚时候的凤冠霞帔。”
北冥爵眼眸深了深,想不到秦九儿没死的事,瑞儿居然早就知道了。而且,三年来,瑞儿还从不提起,一直装不知道,直到现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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