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白鹭堂,杨二老爷杨三老爷带着全家老小整齐地跪在地上。旁边一队南诏兵看守着被绑缚在地的杨石氏等人。
晟丰泽扫了一眼,见只有杨石氏和杨静山夫妇,其余不是带伤的护卫家仆就是大房的仆妇。他收回了视线,似笑非笑地望着杨二老爷:“还记得一年前与二老爷在塔子山品酒赏梅。行如此大礼,泽担当不起。”
“当日不知王爷身份,多有冒犯!”杨二老爷恭敬地说道。
“起来说话。”晟丰泽极自然地坐在了正中主位上,“两位杨老爷识大体,省了本王不少工夫。两位老爷想要什么赏赐但说无妨。”
亲口听到晟丰泽的话,杨石氏险些气晕过去:“老二老三你们被猪油蒙了心了!你们要抢家主,也不能和南诏人勾结!”
“没听见王爷说,这叫识大体吗?”杨二老爷总算能在杨石氏面前扬眉吐气了,冷笑道,“节度使大人先是索锦求和,后不战弃城而逃。我不过是为了保命保全杨家而己。难不成任由大嫂一把火烧了这百年老宅子不成?!”
“成王败寇,是非公道将来自有人评说!要杀要剐,老身随白王处置!我杨家大房仍有儿孙在,老身与大儿不惧死!”杨石氏昂起了脖子,摆出引颈就戮的姿态。
晟丰泽笑了笑。他对杨家几房的家主之争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站起身来对偏将说道:“将军,照事先定下的规矩办。本王还有军务要忙,先走一步。”
“王爷且留步!”杨二老爷和杨三老爷交换了个眼神。二老爷赔着笑脸说道:“杨石氏不肯说出大房子孙的下落,小人可以肯定他们躲在分栋山的田庄里。王爷您看是不是派一队兵到城东郊的田庄搜寻?”
已经绑了大嫂亲侄儿全家,自己却下不了手,想借他的刀屠尽大房的人。晟丰泽的脸沉了下来:“当日本王许诺二老爷,如果和本王合作,就一定能坐上杨家家主之位。南诏掳走了杨家青壮织工一千多人,再建一个杨家应该不比益州府差。杨家的人,二老爷再熟悉不过。本王诚心请二老爷去南诏做新任家主。”
去南诏做家主?杨二老爷吓了一跳:“王爷,小人不去南诏!”
晟丰泽脸色一肃:“来人!送二老爷三老爷全家出城!好好护送,别让他们骨肉分离中途离散。”
“王爷饶命!小人不做家主了!求王爷开恩!”杨二老爷吓得脸都白了,高声叫喊着。
邹氏一头晕倒在地上。
杨四郎腿还没好,瘫跪在地上,被两个兵架了起来,惊慌地叫道:“爹,我不去南诏!你赶紧求王爷,我不去南诏。”
晟丰泽看了眼杨石氏,突然对赤虎说道:“放了杨家大房的人。”他像是解释给偏将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不会织锦的侍婢护卫带回去没用。”
说完大步走出了白鹭堂。
赤虎耸了耸肩,拍着偏将的肩道:“听见了?带走吧,大房的人我来处置。”
偏将笑着应了,叫士兵将二房三房的人拖了出去。
白鹭堂安静下来。赤虎一刀下去砍断了杨石氏杨静山夫妇身上的绳索,冷冷说道:“杨大太太,管束好家人,紧闭门户。莫要自作主张害了家人。”
形势突然逆转,杨石氏难以置信。她叫住了赤虎:“你家王爷为何要放了我们?”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诶。赤虎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家王爷对季英英的别扭情感。说喜欢吧,好像又不太像。说不喜欢吧,又三番数次放过她。
他笑了笑:“杨大太太,您有几个好儿子好儿媳,是有福之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杨石氏一头雾水。
转眼间兵便撤出了杨家。她顾不了别的,指使着家仆道:“赶紧关门!将各处门户守严实了!谁也不许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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