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季英英恨恨地说道。
“在宫门口你若说你可以走,本王就不用叫象奴赶象轿来了。”
“我是说现在……”
“到了。”
季英英闭上了嘴。
晟丰泽将她放在了殿中的榻上。阿宁端着红漆木盘早侯在了一旁。她看了季英英一眼,垂下了眼帘:“主子,奴婢来吧。”
“下去。”
阿宁嘴唇嗡动,正想开口。赤虎拉住了她的胳膊。
殿中的人退了出去。季英英看着晟丰泽从木盘里拿起一只瓶子。药酒的味道飘了出来。
“不是很严重,我自己来。谢谢。”季英英看明白他想做什么,赶紧开口说道。
晟丰泽看着她没有说话。
季英英认命地伸出了崴伤的脚。目光移向了这间殿堂。白色带着花纹的石头,铺着华美灿烂的锦,融化了石头的冰冷。这些锦的色泽有点奇怪,不象是蜀锦,带着南诏特有的风情……“嘶!”药酒揉上伤处的疼痛打断了她的思绪。脚踝牢牢扣在他掌中,晟丰泽低着头专注地揉捏着。季英英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抓紧了身下榻上铺着的锦垫,不敢再看。
满脑子都是那只玲珑细细的脚。他没有看季英英,貌似平静地说道:“南诏特有的药酒,很有效。明天就可以下地了。”晟丰泽将药酒瓶放在了旁边,在水盆中洗了手,拿着布巾擦试着。
一松手,季英英就将脚缩回了裙子里。
“伤好了,我再送你回染坊。”晟丰泽瞥了眼,看到彩色的裙摆将她的脚掩得严严实实。心仿佛蒙上了一层布,让他下意识地想替自己解释,“南诏需要印染织锦的人才。本王辛苦出征,不希望心血被赵修缘糟蹋。不过,如果你执意不肯为南诏出力,本王也不会护着你。”
终于有机会和她单独在一起,却依然说不出想说的话。晟丰泽高声叫道:“阿宁!”
“主子。”
“好好服侍她。”
晟丰泽逃也似的离开了。
季英英长长地松了口气,靠着软软的虎皮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人在看自己。她睁开眼,认出了阿宁:“是你啊。不用服侍我。白王说药酒很有效,明天就能下地。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回染坊去。”
“你想离开南诏回大唐吗?”阿宁突然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季英英从榻上撑着坐了起来。
阿宁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帮你离开南诏。那样……你就永远不会留在主子身边了。”
如果不是怕主子厌弃自己,她一定会杀了季英英。为什么清平官大人不杀了季英英呢?既然他不肯杀她。她只好另想办法。
季英英握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愿意帮我?”
阿宁甩开了她,厌恶地说道:“我恨不得你死。”
“没关系。只要你肯帮我就好。”季英英不在乎阿宁是否恨自己,只要她肯帮忙就好。
“你老实呆在染坊里。一个月后,国主会为适龄的唐人赐亲。在南诏安了家,看管就会松懈下来。我会找机会告诉你。”
南诏为了让这批唐人安心留下,采用了和亲的策略。到那时,就不会将掳来的唐人工匠全部关在作坊里。只要能自由出入走动,就一定有机会离开。哪怕不靠阿宁,自己也能找到机会。季英英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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