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刮过一阵疾风,也不知吹翻了什么,哐当乱响。燕淮低声道:“只怕而今察觉,也已是晚了一步。”局得从一开始就布下,迟落了一子,有些局面就无法挽回了。他说,“但不论如何。性命总要保住。”
若非如此,皇贵妃只怕也不会反身回来寻了小润子说有意重新结盟。
这于他们而言是过分之举,于她自己而言。又何尝不是。
但凡还有法子,皇贵妃也不会舍了脸面低声下气来求内廷的人。
可她,是因何察觉的?
到底不是谁肚里的蛔虫,几人左想右想,始终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翌日,小润子出宫,燕淮亦避了耳目悄悄去了东厂。都是惯熟的路。吉祥驾着马车,很快就进了东厂。
小润子见了他们。先打了个千儿,而后道:“皇上的身子,眼瞧着便是大好了。”
“果真大好了?”燕淮从他话里听出了点别样的意味。
小润子便也抿着嘴笑了笑,摇摇头道:“内里终究是虚了的。几日工夫,焉能好全?”
言下之意,不过形如回光返照……终究有要倒下的那一日……
汪仁听着,“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此事,只侧目问燕淮:“怎地不见阿蛮?”
“舅母派人送了口信来,一早便去了北城。”燕淮落座,解释起来。
汪仁闻言心里头一惊,面上倒没显。只淡然道:“北城出了什么事?”
燕淮轻笑:“有支商队入京,让阿蛮陪着去了。”
见不是因为宋氏的事抑或敦煌的事,汪仁松了一口气。便也不再过问谢姝宁去北城做什么,转而谈起正事。听完燕淮的话后,他低头呷了一口茶,有些漫然地道:“她倒是能屈能伸,知道什么时候该拉下脸面。”
除宋氏外,他待旁人。一贯有些尖刻,只分有多尖刻而已。
他对皇贵妃此举。甚不满意。
可对纪鋆,就更觉不痛快了。
他说完,问小润子:“她发现了什么?”
“眼下还不清楚。”小润子摇了摇头,略带两分猜测地道,“许是因为白家的信。”
燕淮跟汪仁一齐挑眉,异口同声地道:“什么信?”
他们一直都知道皇贵妃跟其父有书信往来,但信中种种,究竟为何便不得而知。皇贵妃一直都很小心,白家亦是如此,若不然,皇贵妃也不至于时至今日才幡然醒悟,觉察出不对劲来。
当局者迷,有时自己尚且不知,却早已深深陷了进去。
小润子迟疑着道:“这便不知了。”
汪仁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一眼:“查明白了再来!”
至于答应不答应皇贵妃,却不必思量了。既然他们有想要保住的东西,那自然得答应。汪仁反而还有了兴趣,觉得这事好好办,也是难得的大乐子,惹得燕淮懒得接他的话。
小润子领了命令回了宫,自去当中间人同皇贵妃交谈。
汪仁清粥小菜,继续养他的伤。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一天洗上五六遍澡,这伤口不慎沾了水,好得愈发慢了起来。
宋氏问过鹿孔,觉得早该开始好了,见状忍不住忧心起来。被她问过两次后,汪仁便不敢再胡乱折腾了,小心翼翼地养起伤来。外敷内服,一样也不敢少,忒苦的药,也是咬着牙憋着气一口干。
这会到了时辰,又该吃药了,他便不高兴留燕淮,摆着手赶人。
燕淮也不正眼看他,只扬声吩咐人说印公怕苦,赶紧送碟蜜饯进来,这才一转身走得没影了。
汪仁在后头连连冷笑,可到底是等到蜜饯送进来后才把药给喝了。
他一碗药喝尽,燕淮也出了东厂,准备往北城去,顺道接了谢姝宁。
谁知才走到马旁,吉祥便道:“纪世子那边来了消息,想请您一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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