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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姐的出身,她不大可能嫁入名门望族,哪怕她表现得再好,出落得颜色再好。
不是因为燕国公夫人对她的疼爱,她甚至都没机会站在此地。也亏着燕国公出了个能干的世子,世子又是肩挑的,要不燕国公夫人都没今日的脸面。
在勋贵命妇圈中,讲夫家,讲娘家,同样更讲权利。
在李冥锐没成为燕国公世子前,即便燕国公夫人出门应酬,她也不会被眼下的命妇勋贵圈子接纳,她也只能同寻常的落魄勋贵夫人相交,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品诰命夫人们谈笑,道理很简单,实力决定一切。
燕国公夫人一边同人谈笑,一边小心悄悄的打量宁姐儿。
宁姐虽然表现得很好,可燕国公夫人瞧着宁姐被命妇们忽视隐约感到心疼,不让宁姐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尊贵,宁姐只怕不会老实听话。燕国公夫人也是没有办法,才带着她来齐王府。
燕国公夫人暗自发誓,有朝一日她的宁姐不会再受冷落,旁人会巴望着宁姐,恭维宁姐。
只要能见到宁姐富贵尊荣,燕国公夫人为此愿望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觉得过分。
……
齐王撩开了红色的盖头,齐王妃一张秀美艳丽的脸庞露了出来,眉眼精致的齐王妃身上透着江南女子的柔美,以及几许难见的知性清美,气质端庄大方,虽然害羞般的低头但旁人也可看出她并不害怕这种场面,是个能镇得住大场面的女人。
听见旁人的惊叹,齐王妃心里也是高兴的,悄悄的看了一眼相伴今生的丈夫齐王,他深邃的眸底也带有一丝的惊艳,齐王妃对以后的日子更有信心了。
她会是最贤惠大方的齐王妃,是支持齐王任何决定的妻子,但……她无法像是爱那人一样毫无保留的爱齐王,她再也不会那么痴情的爱一个人了。
喝了交杯酒,齐王低声道:“本王去外面敬酒,你自己……”
“王爷,我没事。”齐王妃羞怯的说道:“您别喝得太多了,仔细身子。”
齐王拍了拍她的手腕,她是他精挑细选的妻子,这点场面怎么会应付不来?
……
齐王挨桌敬酒,面对众人的恭贺,他脸上始终带着温润的笑容,看过他的人,都发觉齐王今日是高兴的,娶到姜家芝兰,齐王是应该高兴。
“王爷,祝您和齐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李冥锐举起酒杯同齐王相碰,齐王浓密的眼睫向上翻起,黝黑深沉的目光落在李冥锐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碰到一起的酒杯并未即刻分开,“你不是过两日也会娶亲了么,到时便会知晓本王此时的心情。”
”娶她,我不紧张。“
“你的意思是本王紧张?”
齐王黝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的不悦,身边的人打了个寒颤,李冥锐笑着仰头喝尽了美酒,”换做平时,王爷不会这么说。”
平王世子站在李冥锐身边,笑着打圆场:“堂哥,我敬你!”
齐王同李冥锐注视了了一会,转头同平王世子对饮,齐王亲近的拍了拍平王世子的肩膀,在旁人眼里他们像是说着亲近话的好兄弟一般,齐王的笑容更深,可他的话在平王世子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平王世子的笑容略显得僵硬……
转去下一桌前,齐王又期望般的最后拍了一下平王世子,勾笑道:“本王等着看,堂弟可别让本王失望了。”
……
在齐王走后,李冥锐见平王世子像是被冰霜冻僵了一样,眼角余光扫过同宾客对饮的齐王,齐王这次婚宴不用挡酒的人,简直是来者不拒,他就是酒量好,至于这么……兴奋!
“他方才说了什么?”李冥锐忍不住问平王世子,“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平王世子像是口渴到极致,拿酒当水的灌了好几杯酒,喉结下移,道:“堂哥……堂哥说……”
“什么?”
“算了!”
齐王世子握紧了酒杯,推了推李冥锐道:“反正你以后得小心一些,我看……他是彻底的没了约束。”
李冥锐从平王世子手中夺走了酒杯,淡淡的道:“本来就没谁能约束他,以前只是他自己以为罢了,其实他根本没那么痴情。”
“你不怕?”平王世子皱紧了眉头,“你……”
李冥锐反问:“我怕什么?”
“贤妃可是被皇上弄进宫去的,贤妃那样的身份……堂哥比陛下还要难以阻挡。”
“那是贤妃她自己也想进宫享受荣华富贵。”
“万一……”
“不会,她不是贤妃。”
李冥锐眸光深幽,放在宴席上的手握成了拳头,“她不会,我不想听齐王同你说什么,我只晓得他今日娶了齐王妃姜家芝兰,而十日后我会迎娶她做妻子,她是我的结发妻子。”
平王世子看看身边的兄弟,又瞄了一眼饮酒的齐王,长叹了一声,这事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当事人一个很自信,一个很平静,只有他很纠结很担心呢?
“皇帝不急,太监急,不对,我才不是太监呢。”
平王世子又灌了两杯酒,拿着空空酒杯向齐王方向敬了一下,如堂哥所愿!
……
齐王同大部分的宾客对饮后,他依然保持着清醒,目光依然清澈深邃,话语也有条不紊,怎么都不像是喝醉了样子,齐王太妃催促齐王去洞房,送客的事情自然落到齐王太妃身上。
她对清醒后的儿子很满意,但心里未尝没有遗憾,如果儿子没有傻过,皇位早就是儿子的了,也不至于现在受皇上怀疑。
齐王不是第一次大婚,但前面的那位世子妃不会有任何人提起,姜家芝兰就是齐王的嫡妻……齐王太妃笑着送走了宾客,扶着身边妈**手向内宅走去,“我有点后悔……如果当时我坚持该多好?”
“主子。”
“哎,可惜了。”
齐王太妃叹了一口气,她不是不喜欢姜家芝兰,也知道儿媳妇是个好的,唯一的儿子并非是强颜欢笑或是强作高兴,但她看着就是心疼,“作死的王家,毁了我儿的一桩好姻缘!”
齐王大婚,王家是唯一一家被齐王府拒之门外的宾客。
楚氏等人厚着脸皮上门,却吃了闭门羹,楚氏脸色不是很好看,汪氏哭红了眼睛,喃喃的说道:“我的女儿,好命苦啊。”
汪氏为没名没分死了的长女伤心,除了汪氏外没有人会记得她曾做过齐王世子妃。
“你还有脸哭?若不是她不守妇道,怎么会……怎么会牵连着我们家被夺爵?“
本就很心烦的王大老爷怒视着汪氏,“不是因为夺爵,王家会落到这步田地?莹丫头会被女婿虐待?我也不用辛辛苦苦的做掌印都督了。”
做了掌印都督,王大老爷才明白,看似风光无限的掌印都督,在文官和勋贵们眼中同走狗鹰犬差不多,中军都督谢大人又时不时的命令他他调查这个,查证那个,王大老爷被指使的团团转,好处没得到,反倒得罪了不少的人。
谢大人不仅是酷吏,还是个胃口大的贪官,王大老爷因为‘办事不力’不利,给他送了不少的银子,王大老爷做掌印都督,好处外劳没得到多少,反倒是搭进去了一大笔银子。
想要的权势没捞到,王大老爷反而亏了不少,王家的名声一个更差了,王大老爷很生气,对汪氏也没客气:“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我真后悔真后悔娶了你!”
软弱了一辈子的汪氏爆发了,怒斥王大老爷:“她们为了你牺牲,你反而这么说?如果不是为了给王家填补窟窿,我至于将女儿嫁个傻子世子么?如果不是为了恢复爵位,莹儿也不至于过得生不如死!你不说自己没用,照顾不好女儿,竟说我女儿的不是!说我女儿不守妇道,谁愿意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过日子?她活着的时候比守活寡还不如?”
“你若真有做爹的样子,就应该上齐王府给女儿讨个说法,齐王府害了我的女儿,齐王娶妻也应该是继室,而不是发妻!我女儿陪着傻子世子受了几年的苦,齐王清醒后就不认账了,你……你不说为女儿做主,还辱骂为家里牺牲的她们,她们才应该后悔,怎么有你这么个良心狗肺的爹!”
汪氏一巴掌抓在了王大老爷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王大老爷暴怒,推开了汪氏,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泼妇!泼妇!”
哭倒在暖炕上的汪氏哀嚎,“你们就不应该投身在我肚子里,是我对不住你们……若是他争气点,你们也不会被欺负成这样儿没人给你们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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