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棠发现宿七的时候,他正在与人交手,对方大声唤出了宿七的身份,是以秋棠才多加留意。
后来宿七虽败了对手,自己却也已经力竭。秋棠不知道这天罡盟的盟主究竟是敌是友,就干脆先将人给打晕带了回来,是以才会有先前那一番对话。
听到秋棠的说法,楚轻酒更加关心的是与宿七一战的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方有能力伤到宿七。
楚轻酒一面为宿七检查伤势包扎伤口,一面询问秋棠,秋棠仔细回忆道:“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看起来应该是个姑娘,年纪不大的,可是蒙着脸我也看不清,她身手不错,不过比我应该还差了点……”他说到此处,不禁皱眉道:“这天罡盟盟主也太弱了些。”
“不是他太弱,是他受伤了。”楚轻酒适时打断了秋棠的话,示意对方扶着宿七坐起来,他小心看着宿七身上的伤痕,低声道:“他身上的伤都不是新伤,看起来他不是被那个蒙面女子伤的,而是本就有伤在身,动手牵扯了旧伤才会这样。“顿了一顿,楚轻酒忍不住神情古怪的抬头看秋棠道,“她蒙着脸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姑娘?”
秋棠自信满满的道:“我当然认得出来,姑娘和男人是不一样的,身上的味道也不一样。”
楚轻酒不禁挑眉。
这时候苏羡也准备好了伤药和绷带拿进来,秋棠见了苏羡,当即便道:“你看,阿羡身上就有好闻的味道,错不了的。”
楚轻酒拧起了眉,一把将苏羡护在身后:“阿羡你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秋棠摸了摸下巴,笑得十分得意。
苏羡不知道他们二人刚才说了什么,只低声问楚轻酒道:“宿七盟主伤得怎么样?”
“伤得很重,不过是旧伤,我猜他当初在罡风塔受的伤还没好。”说到这里,楚轻酒终于也认真了起来。
苏羡不解道:“宿七在罡风塔遇袭已经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好起来?”她话音落下,随即又想到了从前慕疏凉对自己说过的一些事,当初宿七重伤之下几个月都未曾醒来,是中了奇毒,那毒伤到最后究竟好了没有苏羡也并不清楚,只知道慕疏凉和天罡盟替他请来了神医诊治,也不知最后结果如何。
如此说来,宿七现在会成这个模样,应该也与那毒伤有关。
楚轻酒与苏羡并不如何精通医术,想起来旁人都说四方城中人人医术高明,他们便都将目光落在了秋棠的身上。秋棠被两个人这么瞪着,不禁退了一步道:“你们看我做什么?”
“你能帮他看看伤势吗?”苏羡问道。
秋棠摊手道:“我不会医术啊。”
苏羡这时候才知道,四方城并非人人都会医术的。
既然没有办法替人诊治,三人只得先替宿七包扎了伤口,又找来了镇上的大夫,大夫看过之后才彻底证实了苏羡的猜测,宿七的身上果然还中着毒。此毒并非致命,却极为难解,叫中毒者功体受到限制,无法发挥全力。
此番三人既然遇上了宿七,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理,回到四方城的路程就这么耽误了下来,苏羡与楚轻酒商量决定等到宿七醒来之后再作打算。
第二天午后,楚轻酒端着药去宿七房间的时候,发觉对方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正靠在床头闭目运功调养。听到开门的声音,宿七不疾不徐的睁开双眼,往门口看来。待看清站在门口端着药的楚轻酒之后,他神色才稍有了些变化,不大确定的问了一句:“小楚?”
这回轮到楚轻酒惊讶了,他将药放在桌上,疑惑道:“你认识我?”
“你不是已经死了?”
“你怎么会认识我?”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问,问出去之后却也都没有得到回应,楚轻酒也看出了对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也不在意,只到宿七的床边坐了下来。
现在苏羡的身份早已经曝光,楚轻酒也不知道若是见到了苏羡,宿七会做出什么事情,是以暂时没有让宿七见到苏羡的打算。而秋棠那个人说话无头无脑,什么也不懂,楚轻酒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让他来掺和的必要,如今屋中只有他和宿七两个人,正是交谈的好机会。
楚轻酒将要端给宿七,扬了扬眉梢,宿七看出了他的意思,接过碗自己喝完了药,接着药汁润了喉,这才开口又道:“将我打昏的人是你朋友?”
“算是。”提到此事,楚轻酒神色颇有些不自然,低声道,“他那人懂的东西不多,得罪了盟主,还望盟主不要……”
“若他是四方城的人,我便不追究。”宿七截口道。
楚轻酒盯紧了宿七的眼睛,过了片刻才道:“盟主知道的事情不少。”他有些摸不准宿七究竟要做什么。
对方毕竟是天罡盟的盟主,正道首脑,也是站在天下间实力顶峰的人。纵然他是现在这副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模样,但却仍然没有人能够小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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