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冷小台的房门被踹开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脚踹到他的床栏上,“起来起来,急着呢,日程有变,赶时间。”
阿西吧!又来了又来了,这种日子冷小台真是受够了!好不容易重生成小十八线混几天清闲日子,怎么又要大半夜爬起来赶通告了!
马炳超睡梦中被电话轰醒也很是不满,又要伺候这小十八线,他就更不满了。他烦躁地把闵奂的家钥匙往桌上一丢,从床底拽出闵奂的箱子,不管不顾地开始塞衣物,摔得东西叮咣作响。
冷小台极不情愿地打了个滚,整个人缩进被子里,“艹”,他有气无力地低骂了一句,然后猛地一捶床,起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马炳超架上飞机,又是怎么被送上了贼船,他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了一整个上午,这会儿正挂在甲板栏杆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晕船了。
冷小台胆子大,打小没什么唬得住他,可偏偏怕这水,见着大海跟见了爹似的,跪在那儿直喊爸爸。他坐上飞机就开始补觉,一早上什么也没吃。这会儿能吐的都吐了,整个人像个干瘪的水囊,两脚离地大头冲下,挂在这栏杆上随海风摇曳。
船尾溅起一路水花,水汽撩在冷小台的脸上,这是唯一能取悦他的惬意,所以他选择挂在这,在整个节目组都在甲板上喝冰酒打扑克聊八卦发自拍的时候,他,撅着屁股挂在这。
不知自己这不雅的姿态是毁了谁的雅致,一只大手无情地捏住了他的后勃颈,把人拎了起来。
冷爷一世英名,也架不住这会儿晕船。他早年制霸砍省高中的时候,皮外伤是没少受过,像今天这么想死还是头一遭。大手将他放下来,他双脚直发飘,跟没了骨头似的,软得软得就像那破塑料袋。
这不,海风在甲板上一横,塑料袋啪地就糊在眼前人的身上了。那人好像还挺嫌弃,又用那大手把塑料袋摘下来,拎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你喝点东西吧。”那人说。
冷小台太感动了,他在那儿吹了半小时了,终于来了个救世主。他瘫在椅子上,这视角只能看见救世主的腿,腿还挺长。
“回卧室”他虚弱地张了张嘴。
长腿救世主从口型中辨认,“喝热水?”
说着,他转身要走。冷小台脑子一抽,伸手就去抓。他想拉住这个人,却不料自己重心不稳腿又软,整个人啪嚓就跪了。跪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还扑了。情急之下,他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直到他趴在地上抬起头时,才看清手里的稻草是一条沙滩短裤。
甲板上惊起一片唏嘘,碍于当事人的尴尬,不少人忍住惊呼,捂着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短裤的主人在里面穿了条平角泳裤,虽不至于走光,但被人当众扒了裤子你说这笔账那人平静地将短裤提了上去,在扑街的冷小台面前蹲了下来。
相比之下,冷小台的表情就太精彩了。
兰兰切
世界尴尬到静止。
甲板上,善解人意的群众假装四处看风景右边那位大姐把你发微博的手放下!还有那个场记小张你在那儿写啥呢!诶呦我说那两个录像的太明目张胆了吧!
冷小台很想死。
他看着兰切,兰切也看着他。兰切俯视着他,冷漠的眼神道出那句‘你已经死了’。
要知道众人眼中的男神兰其实是个内心幼稚睚眦必报的主,冷小台总觉得自己要血溅当场了。哪料他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兰切竟然一个过肩把他扛了起来。
甲板上的众人再也不能淡定,惊呼声,叫好声,拍照声,声声入耳,作起那死赶趟儿。冷小台在这一片起哄中羞耻得无以复加,死人一样地任凭兰切把他扛进了船舱。
这是一艘中型客船,二层是卧室。冷小台晕乎乎地早就不知房卡丢哪去了,兰切摸了摸冷小台空空如也的口袋,只得认命地将人扛回自己的房间。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冷小台找回了些意识,他半眯着眼看向站在床尾的兰切,兰切双臂交叉抱于胸前,也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冷小台感到一股莫名的逼迫感一路麻到大腿根——这哥们儿连五指手印都要报复回来,现在不是要扒我裤子吧!
说时迟那时快,兰切单膝跪上床,真的伸手去拽冷小台的裤腰。冷小台这会儿胃酸得都抽抽,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兰切的举动惹得他太阳穴都快炸了,只得抓住裤腰负隅顽抗。他在兰切手心里拧动了两圈,不乐意得都哼出声了,“兰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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