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会喝。”
“呵。”
李鸷将一盅白酒随带酒盅顺手丢进啤酒杯里,“你以前和我喝过酒吗?”
冷小台没说话,拉耸着脑袋看着酒杯咧嘴乐。李鸷用手指敲敲杯壁,歪过头,“你把这个喝了,要是还能站着出去,我管你叫哥。”
掺酒是最冲的喝酒方式,冷小台面无异色,拿起酒杯,“这么想让我收你当小弟,直说就行。”
说完,他仰头灌下了杯里的深水炸弹,醉酒的李鸷乐得拍了桌子,“我就喜欢你这飚劲,跟冷小台一个样!”
“嗝。”冷小台打了个酒嗝,抬眼,“你喜欢冷小台啊?”
话音一落,餐桌上强撑的和谐氛围瞬间就凉歇了。东唐人心里都清楚,‘冷小台’乃李大东家的禁语,冷小台‘生前’都没人敢在李鸷面前多嘴两人的关系,冷小台‘身后’更是无人再提这三个字。
如今牵动万千心绪的八卦竟被这个十八线小艺人如此轻描淡写地问了出来,在座的东唐人都不禁在心里给十八线竖了大拇指。——彪,当真和冷小台一样彪。
就在大家绷直腰板抻长脖子等着李鸷的答复时,砰地一声拍桌声惊得他们一乍。
“我喜欢他去死!”李鸷扯着脖子骂道,“他有什么好!!”
李鸷:“凶不拉几不讨喜,动不动就打人打人你知道他打人有多疼吗!一张嘴就那口东北话,痞里痞气地和街边的小混混似的,就他那样的还敢在娱乐圈混,谁惯着他!”
砰,又是拍桌一声响。
“冷小台怎么就不能当明星了!”冷小台醉醺醺地仰起头,“冷男神是我偶像,我小时候就是看他电视剧长大的,他演唱会我次次都去,我还在台上唱过歌呢!”
“你就吹吧。”李鸷抱着酒瓶子不屑道,“他的演唱会我也次次都去,怎么没见过你?”
“嘘!”突然,冷小台竖起一根手指立在唇前,神经兮兮地附身到李鸷耳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啊?”李鸷嫌弃耳朵痒,把冷小台挥开。
冷小台大嘴一咧,大笑道,“我就是冷小台啊!”
众人:“”
李鸷至少愣了两三秒,噗嗤一声乐了,“吹!牛!逼!你哪有冷小台好看!”
冷小台听后特生气,转向众人,“擦,他还不信我,你们说我是不是冷小台!”
“像,像,太像了!”工作人员比赞发自真心。
“行了行了,都还看什么热闹。”这时,金刚发话了,“人醉了说胡话你们爱听是吧?也不怕明早酒醒了找你们麻烦!都散了吧散了吧。”
金刚所言极是,过了今晚,今晚饭桌上的事保准儿没人敢回忆起来,好奇心固然重要,但丢了饭碗就不好了。桌上的东唐人纷纷逃难一般离了席,只剩金刚和大波浪硬着头皮留下了,准备把这两个醉鬼扛回去。
两个醉鬼还在继续,冷小台见李鸷失恋,又劝了几杯酒,愣是把向来冷漠骄傲的李家大少喝哭了。
李鸷抱着冷小台嚎啕大哭,“你说他凭什么不喜欢我,我这么高这么帅,出身世家,又有钱,他怎么偏偏喜欢那些女的不考虑考虑我啊,他打人还特别疼,呜啊!”
冷小台鼻头一酸,回抱住,“你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他那么高那么帅,出身不凡,又有钱,他怎么偏偏喜欢那个女的不考虑考虑我啊,他捅人还特别疼,呜啊!”
“什么?”李鸷把冷小台摘开,大着舌头道,“你也失恋了啊兄弟?!咱们哥na真可怜,平时他们都不样我喝酒,奏你陪我喝,我要收你做大哥!”
“啥?你要收了我大哥?”冷小台听错话,惊慌地猛摆手,“不行,不行啊,我大哥不喜欢男的,他是个直男啊嫂子!”
“去你的!谁是你嫂子!”李鸷恼羞成怒地回头嚷嚷,被金刚扶着往屋外走,哪料稀里糊涂地绊倒在门槛上,“诶~呀!”
眼见着要栽倒,恰好有一人影踱步到餐厅前,伸手将跌倒的人接到怀里。李鸷的额头撞得对方的胸腔一声闷响,金刚连忙抬头看,见来者十分眼熟,正是那位沉默寡言年轻有为的闵先生!
“闵先生!”金刚抱歉地笑笑,上前去扶李鸷,哪知李鸷早就软在人家怀里晕乎乎地说上胡话,闵仑也接得稳当,没有要松开的意思。金刚尴尬地一顿,这时身后又有动静了。
“你要当我嫂子,我哥还不要你呢!”冷小台骂咧咧地掀开门帘,力气驴得大波浪一个人都拽不住。他甩开大波浪,踉跄几步走出来,一抬眼就看见闵仑了。
兄弟俩一照面,酒气冲天的冷小台瞬间老实了。也不骂了,也不闹了,场面至少安静了三四秒。正当大波浪要去拽傻愣愣的冷小台时,冷小台倒先一步有了动作。——哇,扶着柱子吐了。
“诶呦!”金刚手忙脚乱地兜里找纸。接下来发生了更令他瞠目的一幕。只听咣当一声,闵仑毫不犹豫地将怀里的醉鬼李鸷丢开,快步走到冷小台身旁。他耐心地帮冷小台拍背,还不忘冲大波浪使眼色,示意大波浪赶紧回屋倒杯水。
金刚蹲下身把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自家少爷捡了起来,突然感觉这世界可能比他想得复杂得多。
于是第二天。
天刚亮,彻夜宿醉的冷小台并没有睡很久,他挠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坐起来,顶着酸胀的鱼泡眼和茶桌旁的闵仑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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