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啻道歉了,那么祁燕然当然应该还礼:“王爷客气了。事情是有,倒是也不急于这一日两日。”
钟离家的家仆来奉茶,却是奉的以紫砂壶烹的乌龙茶:“那家主且说说看,若本王能帮得上忙,定当全力以赴。”
祁燕然这时稍有缓和,端起那茶杯:“王爷可知道,唐家为何在江南犯下如此大的贪墨案?”
钟离啻很配合地问着:“哦?大人知道什么了?”
祁燕然很中肯地点头:“唐家居然与白家有所勾结,暗中在江南攫取利润!”
钟离啻这时表现得十分惊讶:“唐家竟然会如此行事?这种事没有证据可是不行的大人这么急匆匆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证据了?”
祁燕然将袖里的账簿拿出来:“唐家贪墨的收入尽数入了北疆,此账与宇文公子发觉的那本原账完全吻合,而且上加官印,乃是真账!”
钟离啻仍然十分惊讶地将账簿接过去,嘴上说“竟有这事”,心里却是想着:果然,祁家与唐家利益有所冲突,那么他们来查的话,有些东西就是比他钟离啻方便啊!
“嗯,此时干系北疆,待本王呈奏圣上,再做定夺。祁大人查出此事有功,本王定然不会忘记。”
钟离啻知道他想说的也说完了,于是将桌上的茶杯拿起来,饮了一口。
在官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主人碗里的茶尽了,那么就表示要送客了。而且一般越贵的茶,量会越少,譬如乌龙茶,紫砂壶烹,茶杯十分小巧,比一般的盖碗茶小很多。盖碗茶需要三口饮尽,紫砂壶茶一般只一口便尽了。
祁燕然也是深谙此道,于是也饮了茶,告辞:“叨扰王爷多时,实在是下官的不是!”
于是钟离啻又与他客套一番,送客。
这时,內间的宇文素戟才伸着懒腰出来,语气懒散到极致:“我原以为那唐云便是最会打官腔的,没想到这祁燕然祁总兵也是不甘示弱啊!”
钟离啻将那账簿随手扔在桌上:“我见过最会打官腔的,并不是他们二人。”
宇文素戟这时来了兴趣:“哦?能让我们翊王爷都说会打官腔的人,定然是巧舌如簧、两面三刀、八面玲珑之人!且说说看,他怎么个会打官腔法?”
钟离啻恬然一笑:“她么,有时候巧舌如簧,但大多数时候都有些又笨嘴拙舌,一句话便能顶过去。”
宇文素戟这时狐疑地问:“被一句话顶过去也叫巧舌如簧?”
钟离啻这时回神,瞪一眼宇文素戟:“宇文公子对这些很感兴趣吗?”
宇文素戟疯狂点头:“嗯,感兴趣,有时间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自己去查啊!”
钟离啻昂着头,瞪完宇文素戟,很愉悦地走向书桌看账写奏折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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