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啻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倒是吃了一惊:“雪儿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她向来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番回北疆,为的就是收复玉界山,如果这个目标不能实现,对初如雪来说便是极大的打击。
钟离啻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明嘉帝来北疆的,但是他直觉上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这王朝一统,天下归一是你的梦想,那我愿与你,共同实现它。
“有雪儿在,那么钟离啻便也无敌了。”
钟离啻这时也说了一回满满的话,把后路都堵死了。
他知道她不是好胜,只是她不能败。至于那个原因,她不说,他也不问。
他不敢去揣测如果他在北疆若败一次,她会付出什么代价,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将未来的每一步走好,不让她吃苦。
从南疆到渊都,从落水寺那惊鸿一面,从孤龙峡谷那惊险一幕,到国宴上她形单影只的模样,从江南的烟花,到北疆的大漠孤景,钟离啻第一次有了和初如雪亲近的感觉,因为这场战争,他们把彼此拉近了。
琴瑟和鸣,落日红梅,都及不上这时候命里相连的感觉。
因为他的胜负,或许决定着她的未来,那么他便愿意为这点希望努力,哪怕粉身碎骨。
渊都
落加蓝看到从北疆发来的密报,眉头紧锁——明嘉帝没有给北疆多少补给,连援兵都不给,只叫钟离啻招兵买马,重整战旗。
但是这谈何容易!
北疆到底物资贫乏,比不得南疆物产丰富,这几十万人的生计,钟离啻又靠什么来解决?
落加蓝知道这算是明嘉帝的又一大难题,但是他不认为这难题出得对。
钟离啻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把这么大的问题交给他,还要他征战北疆,这对钟离啻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了。
“这几日货物清点得怎么样了?”落加蓝低头,发现手里还拿着本账,便把那账放到桌上,问伺候在身旁的管家。
落氏君染的管家,是前几年科考落榜的举人,从南疆来的,叫顾勋,人算是年轻,也经历了些风风雨雨,算是个稳重的人。
“家主前段时间叫送往北疆的货已经出了,这几日应该快到了。北疆的几大钱庄也逐步重新开放,想必过一段时间就能有回本。”
顾勋将另一本账拿给落加蓝,不紧不慢地道。
落加蓝这时没有看账本,长长吐一口气,道:“我这几日去趟北疆,渊都的事情就靠管家了。这事情不必惊动我妹妹,叫她在宫里好好玩便好。顺带着给贞妃娘娘几句话。有些事情,不要想得太天真。偷鸡不成反蚀米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过。我说过,有关初氏一族的一切,都不要碰!今日成功了,是幸运。若是再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会怎样。”
落加蓝这话吩咐得严厉,倒叫管家犯了难,不知怎么去给宫里传话了。
毕竟那人是皇宫里的妃子,说这样重的话,谁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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