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夏
初如雪对外面这些打闹充耳不闻,只是看着王隽。
王隽这时听着外面短兵相接的声音,这时收回了自己的刀:“初家主,您是聪明人,何必在这种问题上犯糊涂呢!小王爷在渊都是什么光景,您不是不知道。末将这么做,到底也是宫里的意思!”
王隽这话听着似乎蕴含着极大的被胁迫的委屈,似乎自己现在做的,是被什么人架着刀逼着似的!
同样,这话也是对初如雪的威胁,对初氏一族的威胁。似乎在这个王朝里,只要提起皇宫里的那位,整个天下便要给让路了。
“王将军,”初如雪这时抬头看着王隽,冷笑,“我这个人天性愚笨,也不怎么喜欢研究时局。对皇宫里的态度,我初氏一族从来都不考虑,您想怎样,是您的本事。”
这话说得极明白,也极骄傲。初氏一族行事,是从来都不考虑皇宫里的决策的。初如雪下定决心用钟离啻收复北疆,安定后方,那么明嘉帝怎么想,并不干她的事,她只做她自己觉得对的事。
王隽这时才感觉到什么叫做骑虎难下——王家算是得罪了一个天下万万不能惹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家族。
任是谁都觉得,以初氏一族现在的状况,做违背明嘉帝意愿的事情,那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这一点,连落加蓝都不会反驳。以落氏君染现在的能力,若要反抗明嘉帝的旨意,那便是要拿出命来对抗的。
但是现在初如雪轻易地说,他初氏一族从来不考虑皇宫里的态度!
这是一种怎样的魄力才能做到,这个家族背后的势力,又大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这么骄傲地说不在意明嘉帝的态度?
但是王隽知道,这时自己是万万不能松口的。
因为越是要面对强大的敌人,越是不能退却胆怯,这是王隽行军多年的经验。
“初家主的意思是,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
王隽话问地促狭,而且尾音上扬,是明摆着的威胁。
“王将军现在的筹码,并不远在渊都。”
初如雪手里的金针扎在桌上,说话的时候也不带任何情感,听着瘆人。
这时,外面的打斗还在继续,只是似乎后来来的那群人像狼一样,打起来毫不手软,也不客气,稍稍占了便宜。
“小王爷还打算继续睡着吗,外面这么吵,您倒是睡得舒服!”
初如雪稍稍揉揉太阳穴,对着那似乎一动不动的床上的人,慢慢地问道。
这时,屋子里的人都吃了一惊——钟离啻却原来是在装睡?
可是刚才军医已经诊断了啊!
落加蓝睁着眼,看那原来似乎慢慢没有呼吸的人,现在睁开一只眼,斜着窥见地上的人。然后坐起来,笑道:“那药太猛,不小心睡过了!”
“你小子,不是……”落加蓝还是不能接受,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咦,像表兄这样憨实的人,自然是想不出这样的计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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