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嘉二十五年秋
钟离啻只想保护他想保护的人。就算是再怎么艰难,他也是不愿意她受半点伤害的。
哪怕是以命为代价。
“你来北疆,说到底也有我的责任,这时缩在屋子里,到底不好。”
初如雪原没想到钟离啻会拒绝得如此干脆。她原是想着钟离啻若是没有可靠的人,她便出一次面又能如何。
何况这是关系到玉界山去留的问题,若是一步走错,北疆不知又要等多少年了。
白家在玉界山二十年,最后还是丢失了玉界山。钟离啻若这次不利,北疆又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等?
“我向来都听雪儿的,但是这件事,雪儿便听我的,只这一次,可好?”钟离啻看着初如雪,半蹲下来,从腰间取了琮瑢玉,将初如雪腰间的玉也取下,将两块玉合在一起:“若是北疆之战,钟离啻有命回来,便叫这两块玉,串在一起,怎样?”
初如雪摇摇头:“若王爷不答应,那我便永远扔了这玉,王爷也不要有什么念想了。”
这算是威胁了,昭仁皇后的旧物,初氏一族向来尊敬得很,哪个敢做主扔件去?便是昭仁皇后的一根头发,若能保留的也必须悉数保留!
只是钟离啻知道,她这性子,向来不易改变。
“算了,我初家的东西,扔了于先祖不利。”初如雪最终没有决定扔了那玉,但是也没答应钟离啻的要求。两人便这么拖着。
钟离啻一边部署着士兵向容虹转移,一边准备着迁营的事情。初如雪自己坐在屋里,悠闲地看书,似乎很不关心钟离啻。
本来底下那些将领士兵,都很看好钟离啻和初如雪这一对,但是这两人近日来却没什么交集,只各自在自己的屋里忙自己的事情,于是下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咱们小王爷是不是被初家主家法处置了,怎么这几日也不见出门来看看新兵,或者来菜园里看看咱们种的菜也好啊!”
“初家主看着不像是那种会惩罚人的吧,我就看她什么时候都不生气,小王爷那脾性能叫初家主生气?”
“那可不一定,万一小王爷笑话讲过头,可是大事情!”
这一堆两堆在那里趁着休息的时间在讨论。
他们可以开钟离啻的玩笑,反正小王爷你自己也爱同别人开玩笑,但是不敢拿初如雪开玩笑,因为如果你这样做的话,会被小王爷修理得很惨,前些日子陆将军不知怎么了,被钟离啻罚了每日绕城一圈,还不准骑马,直到霜降日。
听说是对初家主稍稍开了点玩笑。
于是众将士便严把口关,防止像陆将军一样祸从口出。
钟离啻对此毫不知情,他现在只关注两件事,怎么叫初如雪改变主意,和容虹的安全。
钟离啻是知道的,初如雪手里握着主相的兵符,若她果然留守筑陵,钟离啻觉得自己会妥协,尊重她的意愿。
上层若是意见不一,对下面的人影响是很大的,尤其是钟离啻和初如雪。呼伦峡谷一战,对钟离啻来说,是极其重要的,这一战,几乎就决定了玉界山最终花落谁家。
但是劝还是要劝一劝的。若不劝一劝就放弃了那他钟离啻岂不是太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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